刚从玩具店买来的仿真玩具枪,一脸杀气的握在手里把玩。
他本来是想在泰国黑市买一把真枪的,可惜时间太匆忙,真枪也无法过海关,只好作罢。
船上的人果然收回了赤裸的目光,收敛了起来。
湿热的海风裹挟着腥气,钻进他冒着冷汗的毛孔。如果顺利,从香港到马来西亚的热浪岛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谁知道这半个月会发生什么呢?
坐在地上的他抱紧自己,望着就在附近的明亮的灯塔,心底一片空旷。
船随着海浪开始上下摇曳,颜绪觉得一阵阵晕眩。
蛇头突然又冲他吹了一声口哨。
颜绪抬起头来,警惕的看着他。
“什么时候发船?”颜绪问。
对方邪肆的笑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船舱:“到里面来。”
颜绪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枪。
那蛇头看穿了他的紧张:“怕什么,又不是要害你!你给了我双倍的钱,自然要多照顾你——里面有房间。”
颜绪想了想,拿着枪,便起身跟着他进去。
上了二楼,钻进船舱,里面极狭窄,又阴暗,空气还闷热,颜绪手心里满满的汗,精神紧绷的跟着他走。
他带着他走到一个灰败的小房间门前,连钥匙也没用便将门推了开——
颜绪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强烈危险的预感,他甚至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但那蛇头动作飞快,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推进门去——
“有位大老板要见你!”
他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这样说。
颜绪心下一沉,待目光看向房中人时,更是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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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正拨弄一台老旧的音响。他很随意的穿了一件脏兮兮的白色紧身背心,露出硬实又性感的肌肉,显现流畅的背部线条和有力的腰。
他本就比一般男人高一些,即便是蹲在地上,也没有折损那两条长腿的魅力。
颜绪想起曾经很多次,自己将双手搭在男人厚实宽广的肩膀,跨开双腿,坐在对方身上,放浪的摆着腰,摇着臀,淫`荡而下流的在他腿上磨蹭自己的肛口。彼时的自己,真是无比迷恋他深陷情欲不可自拔的表情,似乎只有那时那刻,他才真正属于自己。
蛇头趁他闪神的一刹那,转身离去,并将门阖上。
颜绪的眼角紧张到微微抽了一下,却并没有逃跑的打算。
他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又认真仔细的捣鼓音响每一个按钮,并拿起一边的卡带,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阴魂不散。”
颜绪冷冷的低语,手心冰冷潮湿。
那人低沉的笑道:“这叫坚持不懈。”
他将磁带放进卡带槽,伴随着咔塔一声,磁带沙沙作响,音乐慢慢响起。
“在这美丽的夜里,等你等到我心碎。”熟悉的前奏响起,熟悉的口哨声也响起,张学友深情的声音从两个布满灰尘的音响中传出来,在沉闷的室内轻轻悠扬。
颜绪目光微动,他知道这老家伙最喜欢的歌手就是张学友,他总是说他唱歌有味道,前年甚至百忙之中抽了时间,专门带着自己跑去连追了歌神三场演唱会。
他记得最后那次,张学友在台上唱《只想一生跟你走》,他们爷俩儿也在台下也跟着一起唱。天上漂了细雨,两个人也不管不顾,望着彼此的双眼:“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我愿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在我心中的你/思海的你/今生不可不能没有!”
颜绪记得那天自己唱到动情处忍不住鼻酸落泪,老家伙刮着他的鼻头笑话他,他还死鸭子嘴硬说是雨落进了眼睛。
那老家伙便凑过来说,我把雨都给你舔掉吧!然后伸出舌尖,舔过了他的眼睛,舔过了他的睫毛,又舔过了他的唇。他们两个在纵情合唱的人群中,在飘洒的细雨中,在悠扬的歌声中,肆意的拥吻。
这一切,还都历历在目。
而眼前的男人,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他长得那样高,在颜绪面前,像是一座雄伟的高山。
颜绪想要伸手去碰触这座雄伟的高山,但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永远站在这座山的影子里——即便自己的每一块儿血肉都源自于他。
“竟然真的是他的歌。”那男人浑厚的声音带着笑意,缓缓转过头,“《等你等到我心痛》。”
温柔的,平和的,将深切的感情都隐藏在眼睛里的男人,是他炙热爱着,又深深恨着,却永远割不断血脉相连的人。
颜绪在他面向自己时,心底那蓬勃而又复杂的感情翻滚叫嚣着。
他压抑着这些情绪,轻轻唤道:“颜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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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开平听他直呼自己的名字,无奈的拉出一把椅子坐下,哭笑不得的问他:“真的不打算叫我二哥了?”
他今天不似以往那样讲究外表,穿得随性,头发也凌乱的落在额前。颜绪看到他发根处非常明显的白发,竟然衬得他有些苍老的落魄。
颜绪咬了下牙,扭头看向别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颜开平一边摸着冒了胡茬的下巴一边看天花板,他思考了一会儿,才砸了下嘴说:“大概是神的指示吧!”
颜绪嘴里说着狗屎,心里却还是砰砰的跳。
“你到底想干嘛?你要是再碰我,我这次就直接扎你的心脏了。”
“不想干嘛。你不是要去流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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