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随便吧。”夏侯旬缩在被子里,背对着白辰轲道。
白辰轲轻笑一声后劝道:“你啊,就是赌气。都是死里逃生一回的人了,当然要好好活了。你若是得过且过地被人给害死了,那你娘亲泉下有知该多难过啊。”
这句话戳中了夏侯旬的软肋,他又翻过身看向白辰轲道:“白辰轲,你说,刚刚那鬼是不是救了我?”
白辰轲僵住,忽然觉得这事儿没法解释。那厉鬼先前还想害死夏侯旬,转身又制止了他喝下毒茶。那这厉鬼是想夏侯旬死还是想保护他?
白辰轲琢磨了半天没有一点头绪,只能作罢。
好在夏侯旬的低落来的快走得也快。他裹着被子坐起来道:“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这般轻易地死去。我若是这么年轻就死了,在地下见到我娘都不好意思开腔...我总不能这般一事无成地死掉。”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白辰轲松了口气。
说来也怪,夏侯旬有了精神头后没多久便感觉不到寒冷了。他出了一层薄汗,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我好些了...能不能拜托你多陪我一阵子...我其实还是有点怕。”夏侯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白辰轲见他的脸上恢复了血色,嘴角勾笑道:“你放心吧,我就在这里不走。我们小心些,防着鬼更要防着人。”
白辰轲在夏侯旬府中陪了他一整天。白苏九没收到白辰轲的讯息,不由得有些着急。但他有没有个正经理由出宫去找夏侯旬。夏侯旬之前险些遇害的事儿他还记着,若是这个时候被外人发现他与夏侯旬走得太近,怕是会被人盯上,好心办坏事。
白辰轲似是有所感,到了第二天黎明的时候,白辰轲对缩在府里看书的夏侯旬说道:“咱出去走走吧?闷在府里不难受吗?”
夏侯旬本想拒绝。这府中虽然有贼人想害他,但总比外边安全。可,白辰轲提出来的建议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那好...不过我们去哪里?”夏侯旬歪着头苦思冥想着。
白辰轲眼睛一亮:“进宫...我想去见个人。”
“谁?”夏侯旬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白辰轲怎么会认识宫里的人?!更何况他是个鬼。
“我...一个朋友。我就远远地看他一眼。”白辰轲没敢把白苏九给‘供出来’,免得节外生枝。
夏侯旬忽然来了好奇,他很想看看白辰轲做鬼都不放过的朋友是谁。于是夏侯旬以给父皇请安为理由,带白辰轲进了宫。
白辰轲见夏侯旬进了大殿,便忙不迭地一路飞到了白苏九的住所。
“国师...国师我就是来跟你报个信的,一会儿就走。”白辰轲不管不顾地穿进了屋子里。
白苏九正在给阿年洗澡。阿年像只小狗一样蹲在木盆里,皮包骨的身体上全是旧伤和咒印。白苏九看着阿年这伤痕斑斑的身躯正在发愁,白辰轲这冷不丁地一进来,吓得白苏九手一抖一水瓢就扔了过去。
水瓢穿过白辰轲的身体咣当砸在了墙上,院子里的君南衡和白栖梧都闻声跑了过来,他们二人扒着窗户一看,见是白辰轲正在挨训,松了口气后又回去下棋玩了。
“你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啊!”白苏九低吼道,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喘粗气。
白辰轲此时捂着眼睛欲哭无泪,暗道他真是被诅咒了,怎么一连看光了俩男孩子。
“啊嚏...”阿年先是被惊了一下,后是被白辰轲散发出的寒气给冻了一下,不由得小声打了个喷嚏。
白苏九连忙拿了毯子把阿年一裹抱到了榻上。
“说吧!着急忙慌地干嘛。”白苏九没声好气道,其实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白辰轲平安无事,那夏侯旬应当也无事。如此历史的进程就不会被更改...只要夏侯旬不至于死这么早。
白辰轲连忙急急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白苏九。
“国师,您想个法子吧。不然这样下去夏侯旬迟早得出事儿。我知道怎么防着鬼,但是不会防人啊!府中有想害他的人,我就算整天盯着他,但他总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他这么年轻,可不能就稀里糊涂地没了。”白辰轲道。
白苏九陷入了沉思,心中满是矛盾。
夏侯旬短命,前世注定,若是被改了命会不会乱了因果引起不好的效应?但...夏侯旬的命起码还得再撑上几年,至少要死在国君之后才对。
白苏九一边给阿年擦着头发一边道:“这好办。你这样,去跟夏侯旬说,让他把所有下人都集中在一起,就说要查府中内鬼,至于怎么个内鬼法先不要讲。然后把那日被下了毒的茶壶拿出来,赐给所有人都喝一口。不知情的,敢喝的就是无辜者;不敢喝的就是下毒的。记得多让那茶壶亮亮相,让贼人好好认认。”
“国师,好主意!”白辰轲喜悦地说道,旋即告别了白苏九飘了出去。
白苏九看着白辰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他只希望白辰轲不要对夏侯旬有太大的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若是真到了夏侯旬命中注定的死期,希望白辰轲不要太难过。
“啊...”阿年扯了扯白苏九的袖子。白苏九扭过头去,见阿年不知何时已经自己穿好了里衣,正张开胳膊让白苏九看。
“真厉害!”白苏九由衷地夸奖道。阿年的胳膊由于受过重伤抬不起来多少,双腿也废了不能挪动。能自主穿好衣服很不容易。而且阿年这些日子一直坚持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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