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察觉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投入地聆听着。他今天没有演出,干脆就随便挑了个小酒吧坐坐,喝点小酒听听歌。一般在这种小酒吧里驻唱的歌手水平都良莠不齐,而且劣质的居多,扯着一把沙沙的喉咙嘶吼着荼毒听众的耳朵。当那个不起眼的青年抱着吉他默默走上台的时候,严皓晨原来也没指望能够听到什么天籁,不想却如此惊艳。
青年有一把清亮圆润的好嗓音,配着清冷的曲调低回流转,别有一番味道。明明从声音到选曲都带着一种孤漠的清冷,偏偏内里又蕴涵着火一样的热情,像是混合了薄荷和朗姆酒的调酒,出入口时只觉沁骨的清凉,既而那股灼烧喉咙的浓烈才慢慢透上来,回味无穷。
真是难得的好歌手。只可惜这种冷僻的曲风难以得到大众的认同,青年从长相到打扮又都属普通,一上来就只是老老实实地拨弦唱歌,一点煽动气氛的花巧都不懂,台下的反应比青年弹奏的曲子还要冷清。寥寥的掌声响起时,严皓晨终于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眼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种龙蛇混杂乌烟瘴气的地方,真心听歌的人少,更多的人是起哄看热闹,甚至借机liè_yàn,想起自己之前为了生计也曾经在类似的地方演出过,心底不禁对那个歌手产生了一丝惋惜。
随着夜的加深,吧内的气氛越发喧闹浮躁起来。舞台上已经换了个化着浓妆的女歌手,严皓晨都不知道她是在唱歌,还是藉着唱歌抖动胸前两团呼之欲出的肉。喝掉手边的酒,严皓晨从灯光昏暗的过道里挤出去,不想却碰到了熟人。
“皓晨?”
小眼睛青年穿着缀满亮片的马甲和长裤,从脖子到手腕到腰间到脚踝都挂满了乱七八糟的饰物,像是棵活动的圣诞树。刻意拖长的腔调带着浓厚的讽刺味道。真是晦气,严皓晨不想把大好的夜晚浪费在陪他玩相谈甚欢的戏码上,抬腿就走,却被对方拦住了路。
“就算是我的手下败将,也不用一见我就急着避开嘛。”kelvin刻薄的小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还是说——你现在在这里驻唱,不希望被别人知道?”
他夸张地啧了一声,摇了摇头:
“其实如果没有好的地方去唱,我可以介绍你。反正我以后也不在酒吧里唱歌了。”
kelvin顿了顿,抬起难看的尖下巴慢慢地说:
“不知道你知道没有,我和晨星正式签了约,过几天公司大概会替我安排一个隆重的签约仪式。”
严皓晨冷哼了一声,小人得志。那家颇负盛名的唱片公司,想不到也有走眼的时候。薄唇不屑地勾了勾:
“所以你今晚在这里庆祝?”
挑起丹凤眼打量kelvin身边的玩伴时,严皓晨了然地挑挑眉。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在kelvin身侧的小女孩果然没有出现,小眼睛青年左右手各揽着一名面容姣好身段高挑的女子。这种人渣,歌唱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薄唇勾得更开:
“你要玩一王二后是你的事,不要堵塞别人的通道,麻烦借过。”
严皓晨朝kelvin右侧的女子粲然一笑,对方不自觉地让开一些,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过。背后传来kelvin恼怒地骂声:
“你不过是在嫉妒!这是我应得的,你除了长得漂亮哪里强得过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一个在男人身下张开双腿的□!”
严皓晨不在乎地一笑而去,□又如何,至少他对得起他的买主。
第29章
在kelvin的一番胡搅蛮缠下心情有些恶劣,严皓晨干脆挑了条僻静的小巷走走,吹吹夜风。这个城市很奇怪,光怪陆离的酒吧拐过一道弯就是安静朴实的民居,不过是一巷之隔,却分开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
夜深时分的小巷安静得连脚踩上树叶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手指拨动吉他的声音显得格外清脆。严皓晨好奇地循着声音走去,在发现声音源头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巷子的尽头有一个转弯,拐进去是一个死胡同。严皓晨站在转弯的路口,就看见百米开外那堵封死了的墙下的黑影,是一个人,坐在地上弹着吉他。
毫无特色的背影,在昏暗的夜色中叫人无从分辨。可是当那个人和着吉他低声哼唱时,严皓晨立马就认了出来,是酒吧里那个青年。他弹唱的大概是自己创作的曲子,还没有完全成形,只在一段旋律上来回往复。曲调比他在酒吧里唱的那首更为清冷诡异,在孤寂的夜里带着凄艳的味道,每一个音节都在拨动着神经,勾起让人颤栗的心动。
青年低低的哼唱听不清歌词,严皓晨忍不住悄悄地走近,直到能够听得清那把清润的嗓音所唱的内容。
……
早已刻下以你为名的蛊
飞蛾扑火
噬心刻骨
终究只落得万劫不复
……
清冷的歌词配着清冷的曲调,带着一种和漆黑的深夜融为一体的安静的绝望。严皓晨赞叹地低叹了一声,吉他声戛然而止,青年慌张地转过头来,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紧绷的眉眼才稍稍松懈下来:
“是你。”
严皓晨挑眉:
“你认识我?”
青年淡淡地笑了笑,说:
“怎么不认得,你是严皓晨吧。我们以前在酒吧舞台碰过几次面的。”
严皓晨微窘:
“是么?”
地下音乐的圈子并不大,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有名的驻点,会碰上面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对青年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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