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泉自杨广手上接过小纸人,小纸人在他掌心舒展开来,然后安分地贴在他的手心里,似乎打定主意做一张普通的纸张。
木之精华有些担心,两只小小手扒着杨广的领口,悄悄地看着小纸人。
这两个小不点不知道私底下玩闹了多少次,关系早就今非昔比。
昨夜小纸人在趁着梁泉不注意的时候,还偷跑出去找木之精华。
小剑和它虽然是多年老交情了,但是谁不知道它心心念念着那只把它给打昏头了的龙,小纸人可不想和它说话。
小木人懵懵懂懂,乖乖巧巧的模样可人极了。
小纸人自持岁数比它大,每每都带着木之精华玩耍,等到两个主人召唤的时候才颠颠儿地又跑回去,惹来杨广主人一顿笑骂。
小纸人的小眼珠子可怜兮兮地看着杨广,明明没有任何神情,看着却像极了在讨饶。
杨广只能把小纸人丢给梁泉,面无表情又把木之精华给收了回来,“管管你家的孩子。”
梁泉正在画符,头也不抬地说道,“它很乖。”
杨广挑眉看着那小纸人嘿咻嘿咻地在爬背脊的模样,“哟,很乖哦,那你自个儿倒是看看它到底是有多乖。”
梁泉把黄符给收拾好,掏出一大把塞给了杨广,“收一些放着,有备无患。”
杨广扬眉,见梁泉又说道,“原本你是不用担心这些,但是基于你知道我也知道的原因,所以最好还是需要准备好。”
杨广看着这些黄符,挑了其中一张看了眼,“所以我就是直接丢出去就可以了?”
梁泉看了他一眼,“阿摩还想怎么着?”他慢悠悠地又加了一句,“原本以阿摩的能耐,光是站在这些魑魅魍魉面前就足以让他们倒退三尺跪地求饶,可惜的是阿摩现在做不到。”
杨广:“……”他感觉到了梁泉的人身攻击。
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杨广从怀里取了张黄符出来,还没动作就被梁泉按住手腕,颇为无奈地说道,“阿摩,是贫道错了。”
那可是雷符,要是随意玩闹,闹出来什么总是不好。
杨广淡淡地看他一眼,虽没有说些什么,却是任由着梁泉从手里把黄符给带走了。
梁泉方才的提议,显然给隋帝陛下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导致隋帝陛下在派了手底下的暗卫去完成这个任务后,笑眯眯地发脾气。
无声胜有声的微笑攻击显然威力比寻常的时候更加惊人。
梁泉敛眉,把刚才还没有说全的事情给补完,“那江家虽然发生了火灾,但下手的人该是这城中县令,和江公子回来的时间刚好巧合在一起。”
杨广道,“小道长笃定只是巧合?”
梁泉认真道,“若是他们下手,贫道刚才应该能够感觉到才是。”但是那数十个冤魂的画面一清二楚,事情昭然若揭。
“附身的人都死了,他们能藏到哪里去?”
梁泉并不清楚附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凡这类能上身的,不是厉鬼幽魂,就是一些有着神异力量的东西,不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身上的味道并不浓郁,那是因为他们借用了江家人的生气来挡住他们的味道,半生半死的时候正好得用。
但是他们出师不利,先是遇到了梁泉一眼勘破其中的不对,又是遇到了江家遭人放火,不得不脱离了江家人的身体离开。
这股气息在离开了人体后仍残留些许,很快就被到现场的梁泉给捕捉到了。
梁泉道,“阿摩,你可还记得刚才捕快所说的话?”
杨广随意挑拣了颗豆子,表情非常嫌弃,“少了八人。”他慢慢地咬着那炒过头的豆子,看着梁泉说道,“江家入城时跟着的家丁,是六个。”
梁泉点头,若是少了两人,这数字就刚好对上了。
杨广突兀开口,“昨日江家马车上,有两人。”
梁泉抬眸看他,只见他随口说道,“那重量不对。”
马车上有两个人,通常为一主一仆。
“走了八个,入城时却有九人,跑脱的人要么是江家公子,要么是江姑娘。”梁泉缓缓道。
杨广听完梁泉的话,凝眉笑道,“你发觉那江家公子与那些奴仆不同?”
他一语中的,发现了最重要的关键。
“昨日入城的时候,那马车帘子曾撩开一眼,贫道看到了江姑娘。她的情况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江家一行人共九人,唯独只有江姑娘没事,何其诡异。但梁泉刚才的话语,显然是把江家公子和那几个中招的家丁给区分开来。
梁泉淡淡地说道,“那江家公子的确诡异。”
半个时辰后,梁泉和杨广两人的门被敲响了。
杨广正单手拿着卷卷轴在看,另一只手随意地靠在膝盖上,“进来。”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门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立刻就轻轻推开了门,转身阖上后,这才几步走到杨广面前单膝跪下,“陛下!”
杨广的视线还没有从卷轴上移开来,漫不经意地说道,“说吧。”
“陛下,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客人来往的情况也没有变化。属下摸遍了所有的房间,并没有发现不妥。”
梁泉问道,“每个屋子都有人?”
“对,各个接客的姑娘都在自个儿屋内。”
梁泉又道,“可有人受伤或者休息?”
那侍卫回忆,“只有一个,属下看到的时候,刚好有几个姑娘在她屋内探望。”据说生病的还是这家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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