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采访完又一个作家后,乔若茜忽问:“阿蔓,阿龙被抱走后,张姐要退了你住的房,有没有说安排你以后去哪儿住?”
李晓蔓道:“说安排去鞋业公司文员宿舍。”
乔若茜默默点头,她也是刚怀疑自己估错了——张作家仍需要李晓蔓做钟点工,如果让阿蔓去住鞋厂牢房般的女工宿舍,进出就不方便。不过由这事也可看出张作家对小保姆不算太差,她自己以色事人,却没对漂亮的远房表妹打歪主意、好吧,或许是她还年轻,不想让李晓蔓抢风头。但不管怎么说,张富姐不算坏透,大概是被父亲、大学恋人的行为所伤,性格有些扭曲,只把钱看得死重,却又早早留下捐赠遗嘱,绝不便宜她恨透的生父。
她甩了下头发,望向小助理——阿蔓这段日子越来越沉默,不知是因张姐之死,还是因不适应新工作。
想了想,她拉着李晓蔓走向一丛鲜花,笑道:“花开一季却灿烂热烈,张姐没虚度她的年华,活的又通透。一纸遗嘱,把泼她身上的污水全洗净了。”
李晓蔓没出声,心的话张姐当然聪明,知道那份遗嘱的人多了去,张姐公开说她死了对谁都没好处,只有她活着,诸如她这个小保姆、娄保安之流才能捞到好处。奇怪的是张姐的生父竟会不知道,居然跑来广南讨遗产。或许是两边早就断了联系的原故?张姐上大学后便不怎么回家,后来又气死自己的妈,哪还会和老家亲友联系。
乔若茜看她仍不开颜,换另一个方向开解:“这阵辛苦了,干什么工作刚开始都辛苦。你是助理不是记者,记者都分三六九等,废材多了去。任何一行都分三六九等,每分钟打字两百的录入员,和每分钟敲几十字的能是一回事?前者不愁找工作。而会整理录音的,又和只会照稿子打字的不是一回事,无论她打字多快,也比不上会整理录音的。你先帮我整理资料,我积下的资料太多,一直没功夫疏理。你的三好学生奖不是假的吧?如果能归纳整理,那又是不同层次……”
李晓蔓两眼越来越亮,笑容灿烂的闪瞎人眼。
乔若茜拍了下她的头:“好好干!人皆有所长,你以前的选择范围太窄,往后好好发掘自己的长处,找到感兴趣又擅长的事……”看李晓蔓面露惊慌,忍不住又给她一下:“什么表情!我的意思是不会限制你的发展,有什么想法只管跟我说,我给你当个参谋,帮你挖掘潜能。不要一天到晚担心被炒鱿鱼,有能力的叫‘人才’,老板跪求!”
李晓蔓两眼含泪,她能感觉出茜姐是真心的,而且从这些天的经历,她已经意识到做助理也应该是多面手,会整理资料只是小技能。
她好想说“绝不负茜姐的期望”,但这话想想都心虚。于是她朝后退了一步,结实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大声道:“我会努力!”
小助理精神焕发,乔若茜开心,散会后被人一留,不管采访已完成,笑眯眯参加作家们酒宴直落歌舞会的联欢,结果发现阿蔓竟不怯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识。
她没估错,酒店酒吧会所甚至不堪入目的套房等,李晓蔓没少去——当张姐喝的烂醉,男人对浑身散发难闻气味的挺尸女人可没兴趣,惟有李表妹去接。只是她进出这些地方永远女扮男装,还戴着墨镜,好似社会混混,不然自己都危险。
今天是李晓蔓首次以真容出席酒会,作家们对靓丽的“小记者”格外见待,起哄要她唱歌。“小记者”谦虚地说只能伴唱,然后她就成了专职伴唱,明明不需要伴唱的歌,也被揪着一块唱。
于是乔若茜又发现了小助理一个长处,好些流行歌曲都能唱唱,不愧是青春少女。
忽地她看到陈娱记和一个作家揽肩搭背交头接耳,待两人分开后,她跑过去,将某人说过的酸话原封不动奉送:“你改行了?”
陈越扮了个鬼脸:“没错,当掮客了!一个三流歌星要写传记,磨着我替她找一位知名作家。就那么点稿费,费老了口舌。哎,小表妹不错嘛,真不让她往娱乐圈发展?”
乔若茜皮笑肉不动:“专跑酒席,顺搭酒吧串唱,再照顾医院性病科生意。”
陈越嘿嘿笑,忙用别的话岔过去,心里暗呼可惜,真是的,伴唱也能挣不少钱嘛,至于陪不陪上床,还不是看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故事到止结束。材料来自姑姑的资料库,考据党不必去查那年那月的报刊,我肯定把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全改了,改的面目全非。求当架空看,“名誉侵权”什么的,区区爬网文的炮灰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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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上不会掉馅饼
广南三月雨绵绵,俗称墙都能拧出水。
李晓蔓的心情如天气,郁郁的难以振作。
话说“富姐案”结束后,乔若茜按即订方针恢复单打独斗,把小助理扔家里,无比仁慈地只让她每天用四小时整理录音磁带,而且一小时一歇,说慢慢整理不着急,重要的是提升速度。余下的时间自我充电,学什么由她自己拿主意。
可怜小李筒子严重欠缺安全感,不觉得幸运,很有自知自明地意识到新雇主并不需要一个助理,成天担心自己好吃好住的日子长不了。
逆境成长,李晓蔓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自我管理,四小时磁带整理雷打不动,或许速度上去后,茜姐又会带着她去干采访工作呢?
e语不能丢,这是童子功。隔壁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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