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个家里就他自己,好像外面冷,房间里也有些凉意,魏翼随便洗了洗,便钻进了被子里。
可在此时,他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上发出的光,把黑漆漆的屋子都照亮了。魏翼拿起来看,是韩继飞发来的微信。
“魏哥,在吗?”
魏翼没想回,把手机放回到枕边,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又亮了。
这次还是韩继飞,他说:“想跟你说说话。”
魏翼没忍住,回了一句:“说什么?”
谁知消息刚发出去,韩继飞就弄了个语音通话过来,魏翼接了,韩继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在空旷的房间里,声音显得有些大。“我妈刚睡,我爸不在家,想跟你说说话。”
“说什么?”魏翼又问。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韩继飞嘿嘿笑了两声,魏翼倒是从这声音中听出两分醉意。
“你喝酒了?”魏翼问。
“嗯。”韩继飞承认了,“和薛岭。”
还真是巧,两个人都跑去喝酒了。
“不喝酒,不敢跟你说话。”韩继飞的语气里有点撒娇的意味,“魏哥,你要不想听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也没关系,可能到了明天,我也想不起来给你打过电话。”
魏翼不太喜欢韩继飞这种示弱的可怜语气,的确是想挂了电话,但又不太忍心。
可谁知下一秒钟,韩继飞的声音就带着哭腔了:“魏哥,我都后悔了,我不说那些话该多好啊,你还能对我好,看着我笑,揉我脑袋,不会对我产生戒备……我特别怕你嫌弃我,不喜欢我,不愿意搭理我,我都不知道周一上班该怎么办了。”说着话,韩继飞真的哭了起来。
魏翼听见了,鼻子里也酸酸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好像说什么都显得特别苍白。
韩继飞对着电话抽搭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又说:“薛岭骂我是大傻逼,我觉得他说的很对。”
“呵。”魏翼听见这里,没忍住,笑了。
“魏哥,周一上班你还来接我行不行?就当我昨天晚上什么都没说过行不行?你别把我当变态,我就是……我就是……”韩继飞“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来什么,“于是他干脆改说别的:“求你了,魏哥。”
魏翼想了想,觉得这件事的发生,韩继飞并没有什么错。谁又能那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呢?他自己纠结着不放,今后的相处会多么尴尬,工作也不会特别顺利,虽然想回到从前已经很难,可总比一直介意要好。他说:“你就别哭了,大小伙子,还总他妈哭。”
谁知魏翼说完这话,电话那头哭得更厉害了。
他没办法,只能举着电话听韩继飞哭,这哭声给他的心脏揉吧的格外难受,就像谁拿个小蜡烛点着小火,用香油慢慢地煎一样。
韩继飞哭够了,魏翼也没把电话挂了。电话那头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魏哥”,魏翼问他:“哭够了?”
“嗯。”
“不哭了?”
“嗯。”
“我儿子都比你有出息。”
韩继飞竟然笑了。
“喝多了就早点睡,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既然发生了,也就没办法当没发生过了,你的心情我知道了,我也理解,只是我没办法接受你。希望将来你能找到你喜欢的,对方也喜欢你的人。以后别躲着我了,咱们还是同事关系。”
“嗯,我知道了,魏哥。”韩继飞说。
第四十四章、其实我更想陪你去值班。
周一上班了,魏翼还像往常一样送儿子去父母家,然后顺路去接韩继飞,韩继飞依然规规矩矩的站在路边等他,上车了,系好安全带。他不像之前那样话多,一见着他就没完没了的没话找话,而是变得安静许多,只顾着低头玩手机游戏。
魏翼突然想到除夕那天正好是他和韩继飞值班,便说:“你看值班表了吗?”
“值班表?”韩继飞终于从手机的吸引中抬了头,问,“值班表怎么了?”
魏翼笑了,“我才发现,除夕那天正好是咱们两个的班。”
“啊?我没注意哎。”韩继飞听见这话,声音都变得有些失落。
魏翼说:“没事儿,你不用来了,我自己在乡里就行。”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那天还不是我说的算,你在家好好陪着爸妈过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跟我来了,下午也没车回市里了,一天都耗在乡里也没必要。”
“哦。”韩继飞没再挣扎。
魏翼明白,在年轻人的心中,放假高于一切的,好不容易盼了个长假,谁都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而不是在万家团圆的时候还跑来单位孤孤单单的值班。他在乡里这些年,也赶上过几次除夕夜值班,看外面万家灯火的,他躲在值班室一个人看春节晚会。附近的小饭店全都关了,他和当时的值班领导没饺子吃,是用提前准备的泡面充饥,其实想想真挺可怜的。现在他是值班领导了,身处在这个地位,便能感同身受,不管怎样,都得负起这个责任来,不想让手下的人吃苦。
韩继飞感激地看着魏翼,魏翼挺不自在的的,他挺想说别让韩继飞多想,这只是一个领导体恤下属而已,可这话说出去,可能又显得特别刻意,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节前的日子依然忙碌,大家似乎都想把手里的工作在节前结束,乡里的几个上访户更是因为要过年,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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