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闯祸了?”进来的少年却没有露出以往的表情撒娇打诨,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走!我们去见师尊!”
“这种时候,见师尊做什么。”吴琛没有动,反而将自己的手抽开了。
看见他平静的表情,云天青反而越发愤怒,他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大声道,“他们怎么能这么做!我们一起去找师尊说理!”
他顿了顿,视线移向房中唯一一把长剑,“羲和,明明就是师兄的剑,为什么要让出去!!!”
“不,这并不是我的剑。”吴琛冷淡地说,“羲和并没有选择我作为宿主,让师尊失望的人是我。”
云天青噎住,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啊啊啊啊我不管!让你当羲和宿主的是那些人,现在反对的也是他们,他们凭什么!”他猛地拉起吴琛宽大的衣袖,露出那些蜿蜒交错的伤痕,“师兄明明付出了这么多努力,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看见吗?”
“抱歉,天青,”看着骤然红了眼圈的少年,吴琛神色一暖,可是他还是缓缓道,“可以这并不是靠努力就能够弥补的事……阳时阳刻出生又是火属性的人何其稀少,所以在找到之前师尊才让我暂代剑主之位,如今玄霄师弟出现,我自然应该让位。”
“可是……”云天青看见他平静的神色,又是焦急又是愤怒。他想说,师兄可知道,现在琼华全派是如何议论师兄的吗?
师兄可知道,为何羲和易主这件事,要特意在琼华宫大殿里,在数千弟子面前,让他亲手将佩剑送人吗?
师兄可知道,这对一个剑修而言,是多大的损失和……耻辱吗?
少年抬起头,看着那一双平静如初的黑色眸子,忽然说不出话来。这些东西,比他入门早了许多年的玄震师兄又如何不知呢?
可是相比起玄霄的纯阳之体,玄震师兄只是天火灵根而已……同样是天赋,却天差地别。而且……
“好了,时间到了,”吴琛将手放在少年的肩上,轻轻地安抚着他,“我们走吧。”
云天青没有说话,落在吴琛身后的他看着他的师兄。少年背影挺拔颀长,却在踏出门槛的一霎微微有些踉跄。他的眼眶一热,连忙低下头来。
而且,师兄的腿……羲和桀骜不驯,阳炎入体,经脉立变……这恐怕也是师尊安排这一切的最大原因吧。
什么天火灵根……少年握紧了拳,听闻玄震幼年之时差点高热夭折,后来又不得不与家人分别加入道门,皆是因此而起。
“什么天火灵根……”他喃喃地道,眼神追随着那个几乎将一切情绪隐藏起来,平静得好像无悲无喜的人,终于流下泪来。
听见身后隐隐的啜泣声,吴琛的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他在心中深深一叹,琼华之大,这个相处不过一年的小师弟,却是第一个为他流泪的人。其他人嘛,惋惜有之,漠然有之,但是更多的,恐怕就是幸灾乐祸吧。
身为掌门首徒,他生来便有天火灵根,修炼火系功法一向进步飞快……这本就是招人妒恨的事,又加上羲和剑……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这些都不算是什么大事,失去羲和剑,再找一把便是,腿脚不便,练好御剑之术代步便是,至于失去地位遭人嘲笑……在吴琛看来,那些只需一剑便可以戳死的家伙们的言论,更是不必在意。他可是连亲手杀光自己家族这种事情都经历过的人,怎么可能再为这点小事伤神。
他的平静,的的确确是真正的平静。
唯一让他有些烦闷的是他虽然是掌门首徒,但此事过后,掌门之位恐怕也随之易主了。失去了进入门派禁地查看典籍的机会,他又怎么找出克制自身体质的方法来呢?那么之前他花费多年时间,尊敬师长,关爱后辈,做出一副谦谦君子的虚伪模样,苦苦忍耐没有在琼华派大开杀戒又是为了什么呢?
果然,还是要等实力成熟之后,血洗琼华吗?
在琼华殿中等待的众人并不知道,这个一脚踏入殿中的少年,脑子里竟然思考着如此恐怖的念头。他们只是看到,那个一身白袍的少年正一脸平静地将羲和剑捧在手上。他的神色,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注视而有任何改变。
因为腿疾,吴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姿势也不优美,但是渐渐地,那些低声议论的,小声嘲笑的人,通通安静了下来,他们的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出席仪式的宗炼甚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对站在他身旁的太清道,“此子……可惜了。”
太清没有说话,他的目光正落在跪在大殿上的另一人身上。与吴琛不同的是,跪在殿上的那人气息更加冰冷,面容俊美,额上更有天生朱纹。
收回目光,太清平静地道,“没有牺牲,如何网缚妖界,何谈升仙?”
与玄霄一同跪在一边的还有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正是将要被一同授予望舒剑的夙玉。吴琛忽然想起正是这一位夙玉让天青那个傻小子傻乎乎地整天念叨“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还因此被扔去思返谷呆了很久。
意中人能够被选为望舒剑主,那小子应该会很高兴吧。吴琛这么想着,却没有在人群中找到云天青的影子。
为了这种无法改变的事情,赌气不出席,还真是那个小子的脾气呢。吴琛的目光微微柔和下来,却忽然对上一双黑色眼睛。
玄霄正在看着他,一向冰冷的眼睛里染上一丝复杂之色。
虽然一同上山,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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