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无视里面的情况,走进来,“初先生,你终于醒了。”
子腾放下手里的医药箱:“感觉怎么样?胸口疼痛程度如何?”
阿初只是笑笑:“还好。多谢你救了我,看来你研究出来了。”他昏迷初醒,伤后无力,就算背后受伤严重,也只能勉强靠着才能坐起来。
子腾准备好药剂,拿出针筒:“应该多谢初先生你的那些资料,如果没有那些我根本不可能救你。这是一个天大的赌博。”他致谢并且真诚的说:“我佩服初先生你的才能。”
阿次便熟练的帮阿初卷起袖口。
“这是哪里?”阿初问。
“苏黎世大学医学院配置的公寓。”子腾回答他。
然后动手给阿初消毒,阿初扶着手臂,看子腾给他打针,手势娴熟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好笑,早些年从来都是他当医生,打针,开药,做手术,这些都不在话下,也没有受过什么伤痛,这几年的生活养尊处优,也没有生过什么毛病,很多医学知识基本都快被抛之于脑后去了。
这会儿看到子腾给他打针的认真样子,倒是让他想起他还在学医的时候。
时光流转,刹那芳华,一晃竟已经这么多年了。
“药量已经减半了?我昏迷了多久?”
“嗯,约莫三天左右,现在0.5g,六小时一次。一会儿饭后半小时服用四环素,药已经放桌子上了。”
因为子腾知道阿初医理知识比他还要丰富,干脆直接说明白,“半小时内要观察是不是有过敏反应或者其他不适,因为,毕竟不是什么安全的疫苗,时间紧迫也根本来不及去检测。”
“嗯……”阿初应了声,顺手拿下衬衫的袖口,却看到手臂弯内侧静脉处有一个明显的针孔痕迹。动作停顿了下,他凝神去看。
阿次心里突的一跳。撇开脸去给茶杯你添水。
“初先生……”子腾皱眉,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在听他讲话。
“你给我输过血了?”阿初突然问。
“没有。”子腾说。
阿初看看他,低头又看看手臂。
子腾愣了下,明白过来,瞥了眼一边在一边背着两人在倒水的阿次:“是需要抽你的血化验。”
“哦。”阿初似是像倦怠一样的靠回床上,眯起眼睛。
阿次微微垮下肩膀,似是放松了些。
阿初眉毛微挑。
子腾打完针放完药,拿着医疗箱离开了。
阿次端了水,凑过来:“大哥,喝点水再休息吧。”
苏醒以后的倦怠感确实袭向阿初,他却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转过头看着阿次的手,默默的将阿次送来的水喝掉说:“阿次我还想喝点。”
阿次马上转身去给他倒水。
“手臂上的淤青好些了没?”阿初突然问。
“嗯,好些了。”专注于倒水的阿次随口回答。
“要用热水捂一捂,会好得快些。”
“嗯……诶?”阿次扶着暖水瓶的手一抖。默默将手里的瓶子放回去,转过头看阿初。
阿初睁着眼睛看他,目光里阴晴难定。
“你……大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阿次隐藏自己的尴尬,笑着。
“我手臂上那个针孔周围一片明显的淤青痕迹,显是扎针下去的时候,手法生疏,针头停留时间又长,所以留下了明显的淤痕。我相信这确实可能不是子腾的手法,那必定是出于你……阿次……所以……”
阿次有些手足无措的耷下脑袋,“我……我当时看到你那个样子,但我自己却没有被感染,我想,可能我的血……会有用。”
他越说越小声,像一个在家长面前争辩的孩子似的,最后都几不可闻了。
阿初眼角略略一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你这个傻瓜。”
你这个傻瓜啊……话里是骂人,话外却满满都是心疼爱惜的怜意。
阿次不由得心头一热,挨近了阿初,握住他的手,拘谨的笑了下,“抱歉,大哥……”
“我是心疼。”阿初拉过阿次的手,挽起袖子,胳膊弯内侧有两三个针头留下的伤口,所以淤青连成了一片,应该是一开始阿次根本不会扎针,就在自己身上乱试,最后成功了,这才给他下了针的缘故,阿初似乎是觉得心脏都被冲撞了下,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他身体全身都没有什么力气,这会儿必然是要心疼的差点跳脚的。
阿次赶紧将手抽回来,放下袖子:“我没事的大哥,真的。现在只要你好好养好身体才是真的,我们逃到了这里,还没脱离危险,再说,跃春还在监狱里头,阿四那边还联系不上,不知道情况如何……”
阿初说,“我明白的。”他侧着身体躺下去,再躺平闭上了眼睛,背后的伤口压得隐约作痛,但他不打算翻身。
他明白的,如果能不懂得,阿次的心思,别说是输血,如果他要死了,就是用全身的血去换他一条命,只怕都不会眨眼。
他的阿次……
因为伤的重,即使疼着痛着,却也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的慢慢睡去了。
阿次执念地握着阿初的手,守在一边。
本以为这件事情他大哥并没有这么快发现的,却没想到,连一天都拖不了。
情不自禁地笑笑,总算他大哥醒了,这下他也能安心不少,一安心下来,这几天积累的疲惫也同时袭向了他,阿次伏在他大哥的床边,握着阿初的手,也闭上了眼睛。
心想,也还好,因为输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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