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少年瞬间愣在那里,子腾瞪大了眼没有做声,一边的阿诚已经吓得打颤。
这又是一场狂风暴雨,阿诚哭着被管家踢到院子里罚跪,子腾少爷也自然免不了一顿教训。
那张长凳,已经早容纳不下他的身长,折着身子被按着趴在上头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十几岁的少年已然有了羞耻之心,不如当年的儿童,只是因为疼痛哭泣。
有人听老爷的吩咐送来一根藤条,子腾刚扭着头想要反抗,就已经被一连串抽打痛得愣了神。当他感觉身后一阵冰凉的时候,挣扎着起身,涨红了脸,裤子掉到了膝弯处。
藤条抽到光果的臀峰上,忍不住身子一颤,道道浮肿显现,待到再抽一下上去,便能破皮渗出血珠。
他终于忍不住痛呼,已经顾不上被打的屈辱感,一边躲闪。
“看来小时候就没把你打乖!你到现在还惦记你那个医生的梦。”
父亲数落着,手里的藤条越发用力,一手扣住子腾的腰按得牢牢的,抽打在他已经见血的伤口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成长中的少年,有的不再只是幼年时的恐惧无助,他想通过反抗来获得一些自由,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体肤作为代价。
这一顿痛打,也许该称为毒打,毒性蚀骨入心,从根本上让他心中再也没有家这个概念。
他的身手过人,头脑也灵活,只是性格的倔强无法改变。
母亲虽然心疼他,也总是拥着受伤的他哭泣,却也还是默默劝慰。
子腾,你爸就你一个独子,你若是不成家业又岂不是让他伤心。
不是还有子妍吗?
当年他一直这么回答,也觉得父亲是真心疼这个女儿。
每次看着那女娃儿用娇嫩的声音说要继承家业的时候,他父亲总是笑得开怀又慈祥。
那不就行了么?既然有人愿意,又何必逼他,他又不喜欢这些。
叛逆期的少年,即使是九牛二虎之力都扯不回头,子腾就是这样。
无论打他多少次,还总能隔三差五得从他床边搜出些“禁书”来。
而且越来越过,起初是书,后来甚至连各种乱七八糟的器材都莫名其妙弄了来。
子腾少爷的书房,差不多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实验室,竟然开始玩起了制药的游戏。
年轻气盛,藐视危险,最严重的一次差点炸了宅邸。
子腾灰头土脸看着怒气冲冲赶来的父亲,自然逃不了一顿狠揍,不但屁股开花,连腿都肿得无法动弹,足足在床上趴了一个礼拜。
因为他强硬言辞,招来更多皮肉之苦,原本已经歇手的父亲,扬起手不留余力地抽打他血肉模糊的下身。
“你妹妹终究是女孩子,将来还不被人笑话。
所有人都知道杜家明明有儿子,你却偏偏是那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不争气就不争气,不让我做我爱做的事情,还不如不活在这世上,反正他已经对挨打麻木了,哪怕有一天打死他也罢。
——三打成年子腾——
他一直逃避着,一直承受着,一直憧憬着,一直期盼着,能有改变,能有希望,能有自由,能有理想。
帮派里的腥风血雨,太过频繁,那是为数不多的一场恶斗。
他是面无表情地带着一群人,机械地执行着被教授的事情。
反抗者的下场,只有死,他举枪时从不犹豫,枪响之后,却万般触痛心扉。
阿诚死在了他面前,是为了护他。
那一次,子腾找回了消失多年的眼泪。
他发狂一般求人去找个医生来,可所有人都在为了邀功而投入斗争。
竟然有人讥讽地说阿诚只是个下人救了也没啥好处,要是中枪的人是少爷你,那另当别论。子腾二话不说地举枪抵着自己左臂就是一枪,惊呆了所有人,有几个立马扭头就去找医生了,生怕会跑慢了就无法用他来邀功了一般。
他是多么有利用价值的一个人,价值,仅仅是被利用。
子腾苦笑着,不顾左臂上汩汩冒出的血花,搂起抽搐的阿诚,他第一次觉得生命的逝去是那么叫人觉得恐怖。
阿诚终于因为伤势过重,回天乏力。
子腾心中所有的忍让和痛楚,也终于压制不住地爆发开来。他行尸走肉一般等死,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为什么,他就要活在这种杀人的日子里,他想救人,他明明想救人。
再也不理会任何已经交予他管理的事情,他就成天坐在自己房间里,翻着几页书,哪怕是产业下的弟兄劝了好多次,他仍是不曾理会。
连续的阴霾终究是要换来最强烈的暴风骤雨,他的沉默与置之不理,已经足够背上大逆不道的不孝之名。
子腾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推进了祠堂,等待他的是帮规和家法的洗礼。
逆子,这个词他不知道已经听过多少次,从那个男人嘴里。
只是因为没有顺着他的心意,所以就成了逆么?
“你若是不知悔改,今天就是打死你也死有余辜。”
两手被吊起,背对着众人,双脚离地踮着才能勉强及地。那些挨打的记忆还近在眼前,身体铭记下的疼痛也从来挥之不去。
被吊起来的时候已经褪去了上衣,眼见藤杖已经要打上来的时候突然停了,感觉有人伸手拽着他的裤腰时,他惊讶地挣扎起来。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早就颜面扫尽,还要什么脸面?按着规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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