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拿她当我婆婆。”
我脸上一热。
李芷云笑道:“你以前不是总要调侃我,怎么我调侃一句你就脸红。”她笑时眉目舒展,总算将眉间轻愁驱散些许。
我望着她笑颜,心中却有些酸涩,停住脚步,看着她眼睛正声道:“我以前对不住你。”
她笑意一僵,渐渐退去,静静看着我:“那你以后也要对不住我吗?”
我手在袖中缓缓握紧,尽量让自己再绝情些:“你知道我心里有别人。”
李芷云闻言顿了顿,眼中有水光浮现,但仍是微笑:“你话已至此,我以后必不纠缠。我不是萧轲,连面对自己的心都不敢。我更不是你,总被过去扰乱。我李芷云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干干净净,绝不拖泥带水。你也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忙着将我往谁怀里推,我自己喜欢谁是我心甘情愿,和你没有关系。以后有一天不喜欢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听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李芷云笑笑,低下头去,眼中泪却滴落:“你俩都是笨蛋。”
“芷云……”我想上前拉她,却被她避开。
她将脸上泪痕擦干,似不想再沉浸在那情绪里,又说起别的:“你都不问我这些年在做什么?”
我声音有些涩涩:“我听萧轲说了,你四处云游历练,已是个有名的女修者。”
李芷云微微一笑:“我游历卿平洲,几乎到处都去过,你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心中已经猜到,但看着身后两个婢子,低声道:“此时不便言语,你夜间到久芜居找我。”
第34章
母亲不知留下萧轲说什么,我回了久芜居,却见院中玉兰树下一人坐在石桌旁,他闭着眼托腮假寐,手指在石桌上缓缓敲击,忽然睁开眼,正好看见我盯着他看。
沈决微微一笑,作势伸个懒腰,手交叠在脑后,笑道:“哥你回来了。你那小表嫂没逼着你娶她罢?”
我冷着脸懒得理他,径自往房中去。
沈决起身,拦住我去路。
我俩实在有些相似,不光长得像,身形轮廓也相近,我有时甚至想,若是黑纱覆面,单露出一双眼睛,恐怕生人不易区分我俩。
沈决对我冷淡丝毫不以为意,仍是笑笑:“理我一下又不会死。”
我冷笑回头看他:“可我恶心,贱种。”
沈决笑意微微一滞,但缓缓笑意更深:“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我何时将他放在眼里过,自幼除了整他和他也没什么交集,他还一副跟我很熟的口吻,他也配?
不由嗤笑道:“我自然不会变。你也不会变,永远都是个下贱胚子,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说完冷笑看他,转身就走。
未走出两步,忽觉衣袖被人拉住,我拉扯不开,皱眉冷眼看他。
沈决面色平静,眸中似乎有些莫名情绪,只看着我却不说话。
我心中烦他,冷声道:“还不松手!”
“你惯会伤人,以为你该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容你,但你似乎也没学会珍惜别人心意。”沈决语气平静,似乎半点也没生气,但不知为什么,他这话说得我有些莫名心虚。
一个从小被我从小踩在脚下的贱种,凭什么这样说我,我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才是抬举了他。
想着,狠狠将衣袖从他手中抽回,我费了好大力气,布料才缓缓从他指缝被拽出。
“我看你还是好好当你的沈家小少爷,我现在没空管你,你就得意几日,少来自讨没趣。”我言语冷淡,也不在意是否伤他,越是看他被我言语伤到,越是快意。
沈决低头望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抬头微微一笑:“欺软怕硬,真就是你。”说完,他自己又是摇头轻笑,再不看我,自顾自踱步出去。
我望着他背影,冷哼一声回房。
坐在房中却总觉得心中有些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沈决从小听话胆小,更不敢忤逆我,除了父亲偏爱他冷落我,也没真做什么特别得罪我的事。但我沈凝岂容一个庶子踩在我头上独得父亲宠爱。父亲忌惮萧家,偏房也都是母亲的婢妾,生了几个庶弟庶妹都被母亲养废,而沈决直接在母亲名下教养,母亲不好太过分,总也是和我一同入学入道。据说沈决出生的时候,有和我极相似的异兆,但他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母亲同父亲说这婴儿只怕不详,福薄命苦,才用了“决”做名字,意为终,意为死。就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子,却总是处处比我强,因他不是母亲亲生孩子,父亲便逐渐注意到他有意培植,若不是母亲势大嚣张,我从小有母亲袒护,难保他不会将我取而代之。
其实我俩本也算相安无事,我虽时长欺负他,但他有意忍辱,也不敢告发我,除了我兴致上来要整治他一下,平时也想不起他这么个人。唯有一回,是我去青门山前,在沈家一个秘境历练,那时父亲叫我与沈决二人单独前去,说若是要再好好看看我二人资质,若都好,便想一同送去景玄宗。母亲当然不满沈决有和我同样机会,但父亲那次态度极其强硬,加之沈氏宗族几位长老主持,母亲才没将沈决拦下。就是那次我被一条淫蛇咬到,在秘境中昏迷三天三夜,最终被萧轲救出。但虽被淫蛇咬了,也其实并不大碍,醒时身上干干净净完完好好,后来问萧轲,他也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样,母亲才算彻底放心。而沈决那次入了秘境一直没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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