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相依
当日傍晚,程府的马车来了,程卫匆匆下车,跑拢宅子,见他呆坐在门房,急道:“你不要闹了,我近日太忙,过几日就会空出时间与你交流,你不要一声不吭的就离府,这样我很担心。”
义哥看着他,心想他还是在意我的,他出来找我,他的脸色也很焦急,他心里也是有我的。
程卫抱住他一阵哄:“我不得不娶亲,与其娶个不认识的女人,不如娶个相熟的人,这样才能确保新人无外心,只要我的生意不倒,你也能继续发展壮大!若我倒了,你屯集的棉花也会被当做我程府的资产被查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
义哥觉得他讲得很有道理,心里摇摆不定,不停的自我安慰,他是个很负责的人,宁愿利益联姻,也不愿三千多工人失业,这么仁慈的人虽然有负于我,但至少他是个好人,他的心是好的,出发点是好的。
程卫又去亲吻他:“听话,跟我回去,我们的关系从未变过,中苑还是你的天下,关上门来,我还是你的椿哥。”
义哥双手环上程卫的肩,与他一起亲吻,算是同意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过得风平浪静,新夫人从未来过中苑,也未再召见义哥去西苑,俩人互相不往来。
义哥在中苑过得还算自由,中苑的下人还是视他为半个主子,程卫每日上午在中苑处理生意上的事,下午带义哥进书房一起学习,傍晚后,程卫大部分时间要去西苑吃晚饭,并且时常留宿在那里。
睡小床的时间愈来愈多,义哥又恢复了睡小床的日子,有时候程卫在西苑停留到很晚,再回中苑时,义哥已经在小床上睡着了!
程卫会将他轻轻抱起,放到大床上一起睡,而这时候,义哥可能会被闹醒,要么缠着程卫玩一会儿,要么翻身继续睡。
义哥手里屯集的棉花开始陆续套现,现在的棉价只有小浮上涨,屯棉已大半年,小涨也是行情,为了预防以后棉价下滑的风险,先出一部分货比较保险。
次月,桑弘羊请新婿程卫过府叙话。
桑府门口停着各种样式的马车,因为桑弘羊在朝为官愈做愈大,府门口总是车水马龙的状态。
新泰山大人摸着胡子,含笑道:“这是既将发布的新诏《告缗令》,娴婿怎么看!?”
程卫仔细了这份手抄卷,这不是正式的官文,只是一份既将要发布的文书,几位官员已为此新诏忙碌许久,现在整理完毕,就等皇上宣布什么时候下诏。
“小婿以为,此令一出如何执行是个大问题!富人若被发现隐匿财产不报,或所报不实,就要被发配边疆,戍边一年,而且所有财产全部没收充公。对于那些出来检举揭发的人,收上来的财产分给他一半。如此一来,杀戮四起,挟私报复者有之,借机生乱者防不胜防。”
桑弘羊微微点头:“此令由张汤提出,朝廷内部对这一法令颇多非议,皇上力排众异要推行此法。”
程卫道:“此法若推行,可分两面看,穷人会拍手称快,因为没有加重穷人的负担,又缓解了财政危机。富人就不同了,之前推行《算缗令》,要求富人自觉申报财产,有钱人纷纷隐匿少报。现在推出《告缗令》,若他们逃税都被检举揭发出来,资产没收充公的后果,会打破商业供需平衡,因为富人的家产都被没收了,现金流揭断,无钱再进货,没有货物销售,会造成物价上涨,倒霉的还是穷人,因为穷人拿钱也买不到东西。”
桑弘羊叹气道:“国库空虚,皇上也是不得已,此事我先与娴婿打个招呼,你心里有个数,帐本该销毁就销毁,要确保不被小人告密,莫要留把柄在别人手上,否则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程卫:“……”
桑弘羊轻尝香茶道:“娴婿,那个洛阳卜商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这个卜商去年上书皇上,自愿捐出一半财产,既不求官,也没有大冤需要申诉,说什么身为大汉子民,只要能灭匈奴,就是捐出全部家产也是应当的。皇上觉得此人动机不纯且矫情立异,不许可,不接受他的捐款。但依我看,此事给你树立了榜样,若生变数,此法可自保。”
程卫:“……”
义哥发现程府中苑的主帐房门大开着,程卫坐在帐房门口,安排两个下人在屋子里烧东西。
走近一看,好稀奇!
主帐房内堆放的阵年旧帐的箱子全部被打开,下人们一本一本将帐页撕下来,然后丟到火盆里烧掉。
程卫见他来了,招他过来坐到身边,问他:“你那批棉花可有如实报税!?”
义哥点点头,还看着火盆子。
程卫又问:“听仔细,我是问你是否有如实报税!?有没有瞒报的!?”
义哥看了程卫一眼:“没有!我那批棉花是整笔交易,又不是分笔过帐,要想做手脚都无从做起,只有一张交易记录,只能按上面的金额纳税。”
程卫告诉他:“皇上既将推行《告缗令》,两年前出台的《算缗令》有很多漏洞,例如自行申报财产这一项,很多富人为避税,都隐匿财产不报。《告缗令》明确了逃税者若被人举报,就要被发配边疆,戍边一年,而且所有财产全部没收充公。对于那些出来检举揭发的人,收上来的财产分给他一半。”
义哥将这话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照这么说,《算缗令》的富人税只是为了钓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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