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太子是个刚愎自用的人,从前就不怎么拿杨太师当回事,如今杨太师因杨姑娘一案恶了太子,越发不如从前了,长此以往下去,必然不会是个好下场,与其那般,倒不如提前辞官,也能留段佳话。
既然辞了官,又是来投效他的,那就算自己人了,谢景安心中激动,仿佛预见了无数书生学子纷纷投奔自己的场景,越发看杨太师顺眼,笑容也就越发亲和,几乎不加考虑就委以了他一桩重是任,谢景安道:“既然杨先生真心待本王,本王也就不与杨先生客套了,如今本王封地缺人,杨先生来的正好,杨先生就帮本王主理学政一事如何?杨先生本就是文豪,办此差事定然得心应手。”
杨太师显然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谢景安委以这么一桩重任,不由惊讶了片刻,才真心实意的道:“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无以为报,定当全力以赴,方不负殿下所托。”
既然改了口,那从今往后就真的是自己人了,谢景安直到此时才有了点真实的感觉,也没心思逛什么学堂了,急匆匆的带着人就回了王府。
王府还是那个小王府,并未扩建,只是陈设比从前精贵了些,尤其是窗纸被谢景安全部替换成了玻璃,虽破坏了之前的古色古香,但光线明显比从前强了,谢景安觉得自己的视力都好了点。
带着人进了书房,谢景安将他如今重用的几个王府属臣也喊了来彼此做了番介绍,而后着重说了杨太师如今负责的事务后,就转而说起他最近深思熟虑打算办的一件大事。
谢景安严肃的道:“本王思虑了这些日子,觉得是时候了,本王决议在封地上设立盐运与市舶二司,诸位以为如何?”
谢景安话音落下,书房内很是安静了一会儿,才出现一片哗然,魏长史道:“殿下说的盐运司,可是要禁止百姓贩盐?市舶司就是殿下从前说的,要收商税吗?”
方才是哗然,魏长史说完后就是大哗了,刘主薄急切道:“这可是与民争利,殿下万万要三思啊。”
就连杨太师也不赞成道:“利之一字自古以来就叫人粉身碎骨,殿下可想好了吗?这可是与天下无数商贾为敌,就是世家定然也千方百计与殿下作对。”
谢景安自打有这个念头起,就做好心里准备了,如今既然敢提起,自然是已经想好了,因此一众属臣的话皆未动摇他的半分决心,冷笑一声道:“与民争利?你是指真正的百姓?还是指那些所谓的世家商贾?”
谢景安满脸的嘲讽,毫不客气的道:“他们做着买卖,走的是本王修的路,能这么顺顺当当没有波折的就将货物运到铺子里,也全靠的是各位将士守卫边关清扫匪寇,他们既然享受着本王带来的便利和各位将士用生命赢来的和平,怎么就不能收商税了?就是你们去酒楼吃顿饭还要掏钱呢,怎么搁本王这儿就要吃霸王餐了,这还讲不讲道理讲不讲王法了。”
第204章 纵容
从一个胆大包天到敢套当朝重臣麻袋的人口里听到这番话, 在场的众王府属臣心情都微妙的很, 甚至还有些啼笑皆非, 只是看谢景安的神情, 谁也不敢笑出声, 就连魏长史也拼命绷住了自己的面皮, 严肃的道:“殿下说的有理,只是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只怕那些世家商贾轻易不肯答应。”
“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谢景安冷笑一声,“既想得利, 又不想出本钱,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即便有, 他们也不怕这天上掉的馅饼里面包的是□□吗?”
眼看谢景安心意已决, 众属官知晓再劝什么也是于事无补,便默契的转移了话题, 说起该怎么将此事实施下去。
对此谢景安也早有了腹案, 手指轻点在桌上又斟酌了片刻,不容拒绝的道:“这事本王早有章程, 你们只管按着本王说的做就是。”
谢景安从三年前就开始策划的事, 自然不会没有计划, 而后他便一条条将要做的事与众属官们说了个清楚。
谢景安道:“虽是要收商税,却也不能一蹴而就,不然众世家商贾们联起手来反抗, 本王的计划也只能搁浅,本王是想着先将晒盐场建起来,制出比现下要精细许多也更便宜的盐,待将那些世家商贾卖盐的生意挤兑的差不多了,而后就设立盐运司,允许他们用银钱或粮换盐去卖,诸位以为如何?”
以为如何?众属臣皆是无语,还能以为如何,他们原以为顺王说的有章程是按着一般的方法走,谁知说来说去还是这么简单粗暴,你都将人家生意挤兑的黄了没路走了,可不是只能从你手里买盐了?
不过方法虽然不大好听,但的确很有用,反正顺王总有自己的法子,而且一旦决定了就没有达不成的,众属臣也懒得多说什么,异口同声的拱手道:“殿下英明。”
果然这些年的□□是有用的,瞧瞧这些属官,当真乖巧听话又能干,谢景安非常满意,点点头道:“只要盐运司建起来了,那那些世家商贾就是本王砧板上的鱼肉,到时候再设市舶司就是水到渠成,即便世家商贾们再不甘心,也于事无补,只能任本王为所欲为了。”
想想那个场景,谢景安就激动,那可真是源源不断的巨财啊,有了这些钱,他还有什么想做做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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