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被说的心中一动,但仔细斟酌后,又摇摇头道:“不妥,一个刘家,已经让他们万分警惕,只怕震慑不成,反倒让他们同仇敌忾,到时候即便是有几个陈家,也不顶事,不过也确实不能再放纵他们,以免让他们以为本王软弱可欺,变本加厉起来,不过此事需得从长计议,先容本王斟酌斟酌吧。”
刘主薄见谢景安没采纳自己的建议,就知晓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也不多劝,只是道:“一切皆听殿下的就是。”
说完了题外话,谢景安就与刘主薄商议着定了运送军需队伍启程的日子,如今离春耕不远了,路上又要耽搁不少时间,若是再晚了,只怕赶不及在蛮子进攻前修缮城墙了。
启程那日就定在了明日一早,虽说军需准备齐全,路上的一切用度护送的护卫也都挑好了,可还是有许多事宜要准备,刘主薄急着回去忙活,也就没有多留,忙不迭的就向谢景安请辞。
谢景安也急着去见自个儿的男朋友,也就没有留他,只是勉励了他几句,又答应明日一早去为启程的队伍饯行,便放了刘主薄离去。
让崔同送刘主薄出去后,谢景安就催着下人收拾了几样给赵府的赏赐,多是些草药补品,还有些工坊里产的香水香皂等物,他倒是考虑过要不要送白酒,毕竟武人好酒,只是想到赵队正的伤和他的脾气,到底还是作罢,只换成几匹从长安带来时的好衣料,又添了些女眷用的首饰进去,便出去骑着马,带着宿卫扈从,颇有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彼时林言正与赵队正闲谈。
一养伤几个月,赵队正每日除了极少时间能下地走走,其他时候都是躺在床上,汤药和补身的汤水不要钱一样往他房里送,不止把他补的面色红润,就连身形也宽了不少,再加上颇为俊秀的面容,倒不像个小将,反而像个fēng_liú倜傥的世家公子哥了。
林言与赵队正年纪相仿,又有一同剿过匪共过事的交情,因此哪怕性情稳重,轻易不说玩笑话,看到他这模样,也忍不住打趣了几句。
在府衙时,赵队正拿他当上官,私底下就拿他当朋友了,一听他这话,面色都黑了,没好气的道:“你还笑话我,若换成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就腰粗了几寸,面容白了些么,待我练几天武艺,风吹日晒一段时间,也就与从前没有差别了。”
赵队正愤愤说了几句,紧接着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生怕林言跑了般一把揪住他的袖子,迫不及待的道:“将军来的正好,我好些日子没习武,身子骨都锈了,只怕武艺也生疏了,将军过来正好与我切磋一番。”
说着就让下人去取他的刀来,自己也站起身欲往外走,林言见状急忙拉了他一把,失笑道:“看来今日我要让赵队正失望了,我来此可不是为了与你切磋,而是被你夫人和赵老夫人请来,劝一劝你的。”
“劝我?”赵队正愣怔了一瞬,紧接着有些无奈道:“将军莫信她们的,她们就是大惊小怪,我身为武将,如何能让武艺生疏,这可都是战场上保命的本事,前些日子就罢了,伤势太重,起不来身,而今都好了,为何还要阻拦我,现下只是拦着我习武,那日后是不是就拦着我不让我上战场了?这个口子不能开,将军别听她们的。”
赵队正估摸真是这段时日憋闷久了,一听林言这话,就滔滔不绝说了一堆,听的林言哭笑不得,劝道:“她们也只是担心你的身子,何至于就这么严重了,怕是你想多了吧,若是当真不愿你上战场,那你随我北上剿匪时,就该拦着你了。”
“那时我不是还没受过伤么,”赵队正道:“再者她们那时也劝过的,不过是拗不过我罢了。”
赵队正说着就有些心烦,一挥手道:“罢了罢了,不提这些烦心事了,将军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与我切磋也罢,那就与我好生说说,我养伤这些日子,殿下又发布了什么谕令,城中又有什么新鲜事,咱们什么时候能再捞着仗打?”
只怕前面只是心中好奇,后一句才是真心想问的,林言笑着看了他一眼,也没揭穿,一边吃着茶和点心,一边将城中这段时日发生的事,缓慢又仔细的讲了一遍。
赵队正初时还能平静,在听闻顺王扩招了兵马,林言正在练新军,就激动不已,直接从椅子上站起身,双目灼灼的“殿下果真扩招了一千新军?那末将欲协助将军练兵,将军可准?”
若是从前,林言自然求之不得,可如今他的伤还没好全,又才因为练武崩裂了伤口,林言可不想他的赵夫人赵老夫人在他面前哭一场,因此只迟疑了一瞬,就摇摇头道:“还是罢了,这练新兵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成的,想要让他们上战场,至少也得一年功夫,这时日长的很,你还是把伤养好吧,待你伤口彻底长好了,即便你不肯,我也得向殿下把你要过来,有你帮忙,那我可是如虎添翼啊。”
林言这几句夸赞,也没能安抚赵队正一颗火热的心,听他不愿让自己协助,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愤愤道:“将军堂堂一个大好的男儿,怎地如妇人女子那般,这般多顾虑忧愁,丝毫没有从前的干脆利落了,再者练新兵而已,只是一旁督促着,又不用我亲自下场,于养伤又有何碍?若是将军真不放心,就派那个徐憨子从旁盯着我就是了,他一向看我不顺,但凡我不尊将军令,一准就给将军打小报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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