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谢景安见了林言本人才发现,跟他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个子的确不是太高,看起来顶多一米七五的样子,但是他瘦啊,那修长的四肢,哪点像有天生神力的样子,最主要是他的脸,虽然受了伤有些鼻青脸肿,但也能看出来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这会儿可能因为伤痛紧紧皱着眉头,越发看着让人感觉不好惹,就这么一副天生煞星的样子,你跟我说他灵秀聪慧?古人对天生神童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管谢景安心里怎么吐糟,面上的表情还是控制的很好,尽量用面无表情维持着一个藩王该有的威严,但他到底还是个现代人,不可能看到有人一身伤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于是谢景安皱着眉头,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担忧,一边让随行的医官去检查林言的伤势,一边转身带着几分怒气问夏映松:“你们对他用刑了?这案子审了吗?主审官是谁?既然罪名是丢失军粮,那一起看守粮仓的人呢?也抓起来了吗?还有劫掠粮仓的主谋是谁?”
第8章 感染
谢景安一番质问颇有些义气急败坏,夏知州不敢怠慢,也顾不上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回禀殿下,此案已审,但因案中疑点颇多,还尚未定罪,并且他这伤痕也并非是用刑导致,而是他在与劫掠军粮的贼匪打斗中被贼匪砍伤的。”
“被贼匪砍伤?”谢景安冷笑一声:“那他因是抗贼有功,又为何会在这檀州大牢里?”
“这……这……”夏知州冷汗越冒越多,也不敢称林言为罪民,苦着脸道:“按理说这林壮士拼死抵抗贼匪,是对朝廷有功,只是一起看守粮仓的人死了个干净,只有他一人留得一条性命,而粮仓中欲送往平州的军粮也的的确确都被劫走了,再加上有人密告他与劫匪勾结,欲落草为寇,微臣这才着人将他看押起来。”
夏知州虽然表情凄苦,神情也惶恐不安,一副生怕被问罪的样子,但是说的话却有理有据,显然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说辞,就等他兴师问罪。
谢景安也知道不可能几句话就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但也不想简简单单就这么揭过,又冷笑着道:“密告?本王倒不知道这檀州还有这等神通广大之人,竟然连贼匪的事情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既然檀州有这等能人异士,夏知州何不介绍于本王见见,本王如今刚至封地,正是广纳人才的时候,若是这个人当真有这等本事,本王少不得要招至府中,好生重用一番。”
夏知州在来之前的确准备了好些说辞,但却没料到顺王没抓着此案与他辩说,却说出这等有些胡搅蛮缠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搪塞过去的好,支支吾吾的半天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谢景安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抓住时机继续发难道:“怎么?这能人异士有何尊贵之处?以本王的身份也没资格相见?又或者说,这个告密之人根本就是你们杜撰出来的,与那王家沆瀣一气,为的就是致这林言于死地,好逼迫他林家女眷委身于王家为妾!”
谢景安这几句话当真是石破天惊,吓的夏知州立时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哭冤枉道:“顺王明鉴,微臣身为这檀州父母官,一直兢兢业业,何曾敢鱼肉百姓,别说犯下这等死罪,就是银两也未曾贪墨一文,若是殿下不信,殿下尽可去问城中百姓,看微臣是否做过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夏知州一顿指天发誓,就差头撞石墙自证清白,谢景安却没有半点动容,依旧冷冰冰的语气道:“哦?既然夏知州是这等青天,那王家逼迫林家女眷又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本王麾下属官编造出来欺瞒本王的?”
夏知州又是一番哭诉:“殿下明鉴,微臣自秋收之后就一直忙于秋收,兼之送粮往边疆之事,每日食不下咽,睡不安寝,闲暇时间还要往城墙处巡视,以防颌曷来袭,当真不知晓王家这些勾当,若微臣早就知晓,定然不会将林壮士这等义士关进大牢,檀州是边关重镇,一直最是需要这等武艺高强之人,若是微臣知道,岂敢这么糟践?”
夏知州说的痛心疾首,看向坐在一边的林言眼里满是后悔之色,若不是谢景安心知肚明这种事他身为一州知州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还真被他影帝般的演技糊弄过去。
见好就收,谢景安只想将林言这个死罪的罪名洗脱,并不是真的要问罪夏知州,所以缓了缓口气,道:“罢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知晓此事,看在你一心为檀州的份上,本王就暂且信你这一回,只是你身为知州,治下出现这等指鹿为马陷害他人的恶事,却不能用一句不知晓此事就能抵过的,本王罚你半年俸禄,若是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你可服?”
夏知州见这事终于过去,不过是罚半年俸禄,哪敢有不服,急忙道:“微臣认罪。”
如今能把林言光明正大的弄出大牢,谢景安急着回去给他治伤,也无心多留,只是再三严厉的强调让他早日调查清楚此事,就让扈从找来能抬人的竹椅,让宿卫小心的将林言扶起来放在竹椅上,然后好打马回府。
没想到宿卫听了谢景安的命令就要去扶林言,林言却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推开宿卫的手,重重的拜了一拜,脸上很是感激,沙哑着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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