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次脸色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脑袋才反应过来,他大哥这分明是调戏!
阿初看着阿次的脸色,好笑的问,“害羞啦?”
阿次别扭地别开脸,“没有。”
“明明是害羞了。”阿初笑着。
“那是有人说话太混账!”
“有嘛?”阿初掏了掏耳朵,“我怎么没听见。”
“有啊!”阿次说。
“谁?”
“你!”
“混账说我?”阿初继续掏耳朵。
“是啊。混账说你呢。”
阿次很直接的应了,等应了,发现阿初哈哈大笑,这才觉得自己又被戏弄了,不甘心的指着阿初,“你又耍赖!”阿初无辜脸摇头。
这时候,阿次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的爆竹声突然一阵猛响,噼里啪啦,好像落地惊雷,却代表了新一天的喜庆。
自鸣钟正好开始敲十二下,新的一年到了。
这气氛,让两个原本斗嘴嬉闹的人也停了下来,彼此对望着。
“新年快乐,阿次。”阿初收起了刚才调笑的神色,温柔的说。
“新年快乐,大哥。”阿次也笑了,有些腼腆。
新的一年,第一眼看到的是彼此,阿初心里有些动容,他情不自禁的凑过去,在敲响的钟声里,轻轻的吻上阿次的双唇,张开了手臂拥住,给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个拥抱,第一份温柔。
阿次回应着,忐忑又小心翼翼,却还是闭上眼睛,被阿初的吻投入到深深的沉醉里,阿初就像有魔力一般的牵引着他,用最温柔的一切将他包围。
阿次醉了,也许,再兑了水的酒也会熏人。
“阿叔,阿叔,新年快乐!我要压岁……啊……”
孩子天真的声音响在耳边,那句话没有说完,最后是活生生的被断隔在震惊里。
这一声也像惊雷,敲在阿次心里。
阿福捂着嘴巴站在门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瞪得滚圆,似乎为了自己看到的场面震惊。
“呃……”
被打断了的阿初也是一愣,这一愣之间,阿福已经捂上了眼睛逃也似的撒腿飞奔下楼了。
屋子里还是两个人,他和阿次。
屋外还是那么锣鼓喧天,烟花爆竹。
然而两两对望,阿初一脸尴尬,而阿次却是在尴尬之间透出了更多惊慌失措的……恐惧。
阿次的脸色很少像现在这样,因为惊惶变得惨白。
更何况他才刚喝过酒。
自从除夕夜以后,阿初就感觉到了痛苦,他说不上到底感觉哪里不对,就是觉得阿次整个人对他的态度就变得怪怪的。
沉默,不多话一直是阿次的个性,但不代表他在他面前两个人相对就会变得拘谨。
现在的阿次就好像只要跟他多呆一会儿就会觉得不舒服似的,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大哥你放着我可以自己来。
阿初越来越觉得不对,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别说吃豆腐,别说早安吻,就是睡一张床,碰一下手,阿次都会像碰着仙人掌一样迅速缩回去。
不爽,心里实在太不爽了。阿初觉得憋屈。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阿次可能是那天除夕晚上被阿福那一惊一乍给唬住了。阿初心里倒是不在意,因为阿福在那以后依然很乖很乖的爬到凳子上吃早饭,然后乖乖出门买菜,回家看门,自己看书在阿初的指导下学习,该干嘛干嘛一副完全好像没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那天……你那么跑下去是……”终于憋不住的阿初向阿福小心翼翼的询问。
“啊?哪天?”扒着饭的阿福含糊的应着。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话的阿初在面对小孩子无辜的表情时候,再胆大皮厚也有点尴尬:“就……就大年夜那天……你不是上来看到我们……呃,然后又跑下去了么?是不是被吓倒了?”
“哦”阿福挠了挠脑袋终于想了起来,“亲嘴啊。”
“呃……”阿初楞了,小孩子果然童言无忌。
“阿叔你才被吓倒呢!”阿福翻了个白眼,好像是为了特意表现自己完全没被吓倒那样的挺胸抬头:“我阿爸姆妈说过小孩子不可以看大人亲亲,会长针眼。”
阿初干咳了几声,感觉自己还好没有在喝水,不然一定会一口喷出来。
没错没错,他果然是被吓了一跳,结果小孩子的理由竟然是这么简单。
但是阿次为什么这么介意?难道他真这么害羞?
阿初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理由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权当接受现在这样拘谨的阿次。
他本来以为过一段时间阿次就不会这么介意,然而情况根本不是他想的这样。
别说正月过了,连二月都过了,都快三月了阿次还是这样拘谨,阿初着实感觉自己有点焦躁,甚至再这样下去有种狂暴症的前兆。
守着阿次,止步不前,每次阿次看着他总是谨慎,晚上也不会再愿意两个人挤一张床,阿次的借口很充分,“我的伤没好。”
就冷冰冰的把阿初扔到隔壁硬邦邦的床板上去了,古代好像有一个词叫空闺寂寞,阿初硬生生觉得这个词多么的好,简直跟他的处境一模一样。
将养到现在,阿次的伤终于基本愈合,也能在阿初的帮助下下床坐上轮椅到书桌前继续他的电台工作。阿初则收敛了个性陪着他一起在小石头胡同,最近时局越发紧张,战争日趋激烈,日本方面下达的是对他们的必杀令,他名下在上海租界里的工厂也被日本机关所想办法封掉,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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