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看到了什么?为何他们要杀你灭口?”辰逸在高楚玉身旁坐下,一叠声问道。
高楚玉略略想了一想:“能看到什么啊,不过是座老大的低矮的房子罢了!”
“确定没遇到什么可疑之人?”辰逸又问。
高楚玉很肯定道:“没有,我走的是条破败的小道,路上一个人都没见着。”低头瞅了一眼身上这件惹祸的花衣裳,高楚玉接着道,“之所以被逼走这条道,也是因着我从勾栏处不小心穿了件女人衣裳。”
辰逸忍不住嘿嘿一笑,又正色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可能是那座屋子里有古怪了。”
高楚玉想了一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那屋子,而是,长歌将军如此不堪一击,辰逸为什么就没有起疑?
“辰逸公子,你当时怎么知道我遇刺了?”高楚玉问。
辰逸悠悠道:“我恰好从铭王府出来,操近道打那儿路过,听到有人喊救命,不曾想是将军你。”
“居然还劳烦公子来搭救,我真是过意不去。”高楚玉心虚道。
“将军得了怪病我们都有目共睹,想是那病把将军一身功力夺了去,将军能活过来就是天赐的福,不要再为那些琐事难过,只要将军今后从头再来勤加修习,照样可以恢复功力,一展往日雄姿。”
一席话,听得高楚玉心里的结都散开来,舒心畅快。
未几,辰逸进屋里端来一碗药让高楚玉喝:“这是我在山里采的草药熬出来的,对治疗伤口有很好的疗效,你赶紧喝了吧!”
高楚玉点点头,感激地接过药碗。在那黑黑的药汤里,他看到了自己,哦不,是长歌将军一张五官深邃却有些苦逼的脸。
这药苦得没边,高楚玉眼睛一闭,“咕噜咕噜”倒了下去。刚入胃,那苦劲儿又涌上来,弄得他直想吐。没办法,好日子过多了,如今到这古代来还真有点儿不适应,没电没网没各种,喝个药也放不上糖。
喝了药不走动走动,高楚玉实在是难受,只得又站了起来,往一边的竹林中走。脖子被抹了,腿总是好的,走走倒也不碍事。
只是高楚玉也真想不明白,那座低矮硕大的屋子里到底放着啥,为什么他一靠近就被人追杀。若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很危险了。
想到这里,高楚玉不由得背脊发冷。
“将军不要走远,这儿被我设了结界,走远了出了结界就不好了。”顿了一下,辰逸又欲盖弥彰补充道,“这山里有毒蛇猛兽出没。”
“好吧,我就到竹林那边的石椅上坐坐。”高楚玉道。
坐在竹林边,高楚玉禁不住想,辰逸到底是什么人,论身手有些像江湖人士,但论城府,又不太像。总之他不是个简单的人。如今自己在他手里也无处可去,他会对自己怎样,高楚玉不得而知。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闻到了一阵饭菜香,高楚玉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要不是刚才喝了一碗药,估计都快饿昏了头。
小木屋的烟囱正往外冒出袅袅炊烟,也不知是辰逸在做饭,还是有其他人在。高楚玉咽下一口口水,站起身来,朝烟囱处走去。
原来还真是辰逸在烧菜做饭。三块齐整的青石板架起一口锅,他一人添了柴禾就跑锅边翻菜。翻完再去添柴禾,如此反复。
见辰逸这么忙,高楚玉于是自觉地进去帮他烧火。
锅里煎的是韭菜豆腐,给辰逸鼓捣得相当香,而且那豆腐黄灿灿的,一看就让人很有口味。除了这一样,一旁的桌上还放了两个烧玉米和一些红薯,高楚玉想这可能是用来当主食代替米饭的吧。
韭菜豆腐上了锅之后,辰逸又从木桶中捞出一条半斤左右的小鱼,对高楚玉道:“这条鱼做了汤给你吃,对恢复伤口有帮助。”
高楚玉万分感激地又回去添了几把柴禾,瞧着那火苗子“嘶嘶”地舔着锅底,他脑海浮现出一个场景:山间的一座小木屋中,他和他的妻子儿女们团团围坐在桌边,香喷喷地吃着饭。
这样的场景平淡也真实,没什么不好。穿到这儿来,高楚玉本也可以抓住一个返朴归真的好时机,过一段天然美好的小日子。只是认识了皓天铭认识了辰逸后,他意识到这个时机可能不会有了。他命注定不随他左右。
“辰逸公子,你贵庚?”高楚玉问。
“快而立了。”辰逸答罢,将一碗清水倒入锅中,盖上了锅盖。
“还未打算娶妻么?”高楚玉没话找话道。
辰逸自嘲道:“你瞧我,住在这大山里头,哪个姑娘愿意跟我呀!”
他这话说的有失真实,实际上,各地老百姓还不都住这样的房子,区别能有多大呢,况且他一表人才,绝不会是个找不到对象的人。
他默然在锅边等了一会,听得锅里的汤传来沸腾的声音,便麻利地揭开锅盖,在热气蒸腾中将鱼和汤一道倒入了一个缺了两个豁口的大碗中。
高楚玉熄了火,冲他出去刷锅的当儿把鱼汤端到了桌上。两个人拖了椅子坐下,便开始用饭。
可能一个人在山里待久了,什么都靠自力更生,辰逸弄吃的手艺还真不错。高楚玉虽说脖子受了伤,但还没有伤及要害。闻着那香气,他还是忍着皮肉剧痛,一口气把属于自己的那份玉米红薯吃完,又在他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扫荡了那碗鱼汤,只留小半碗鱼骨头等着辰逸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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