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技艺!”高楚玉心里感叹道。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一摇一晃随那引路的女子进了包房。
与皓天铭四目相对的时候,高楚玉连忙打了个哈哈,随性道:“一清早不见你人,原来还真上这儿来了呢!”
“我不是说要放松放松的么?今日正好就来这儿了。”皓天铭淡笑。
皓天铭的那位朋友赶忙接过了话头:“是啊,我今儿有急事要请铭……王铭来此,这才一清早派人去把他叫来……”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给高楚玉打断了:“既然有急事,为何还在这儿听琴曲,我看挺悠闲的嘛!”
高楚玉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说话这么不客气,反正就是顺应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听高楚玉语气不够友善,皓天铭那位朋友似乎觉察出了些什么不对劲,马上停止说话,坐在一旁品茶去了。
此时,皓天铭别过脸来,对高楚玉小声道:“这位朋友是想给妙兰姑娘赎身,听完这最后一曲,妙兰姑娘长达六年的卖艺生涯也就结束了,所以今天这曲琴,我们得认认真真地听。”
高楚玉不以为然:“他给人家姑娘赎身,为何还扯上你?难道你也想从这儿弄一个回去么?”
高楚玉声音不算大,但在皓天铭听来却清晰响亮,那琴声完全被盖住了。
“你说什么呀?”对于高楚玉的这番话,皓天铭还真有些不敢置信。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高楚玉刨根问底。
“我是什么人?”皓天铭不答反问。
高楚玉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是想借用你的权势,把这女子顺利带走?这么说,这女子在倚花楼名气很大啦?”
“嗯,”皓天铭淡淡一笑,拍了一下高楚玉的肩膀,“长歌你真聪明。”
一旁的朋友听皓天铭夸这个莽撞又失礼的人聪明,嘴巴顿时张得老大,脑子里嗡嗡作响,掩盖了琴曲华丽的喧嚣。
“但你有没有想过,来这种地方,不定会陷进去无法自拔。”高楚玉继而道。
“嘘——”皓天铭将食指搁在嘴上,小声道,“快别说了,不然妙兰姑娘听了会难过的。听我朋友说,她其实是前朝秦将军的女儿,因遭遇变故,才沦落到青楼来的。”
闻言,高楚玉禁不住心生同情:“好吧,那就快点给她赎了身,离开这儿吧!”
“唔,”皓天铭悄悄移座道到他那位朋友身侧,道,“咱们快些带妙兰姑娘离开吧,她在这儿呆了整整六年,也该呆腻了,哈哈!”
话说到此,琴弦“铮——”的一声戛然而止,一个柔柔切切的声音道,“是啊,该走了。”
这话是从台上的珠帘后传来的,高楚玉这才抬眼细细朝珠帘后打量,只见一女子云鬓高挽,秀目含情,修长手臂从琴弦拂过,动作优雅大方,当真是国色天香难得一见。
高楚玉默然转过脸来,双眼直直盯向皓天铭,看他什么反应。
“朋友妻不可欺,你看我做什么?”皓天铭笑道。
高楚玉一时语塞。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关自己什么事啊?
皓天铭那朋友见妙兰不再演奏,连连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妙兰,我就怕你不跟我走,既然你都说厌倦了,那就太好了,我会好好待你的,你爹在世的时候,咱们两家不也关系很好吗?”
妙兰微微颔首罢,二人并肩走出珠帘来。男的风度翩翩,女的温婉纤秀小鸟依人,还真是天生一对,令高楚玉好生羡慕。
“好了,我先去老鸨那儿说说情,你等下来付了银子,这就算把事情办妥了。”皓天铭说罢站起身来,拉着高楚玉朝外跑。
原来老鸨是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也认得皓天铭。见皓天铭出面,她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只是这些家伙贪财倒是真的,一开口就要八千两银子。
“我说老妈子啊,你也太狠了,这样吧,我来折个中,就五千两吧!”皓天铭还价道。
高楚玉一听,立即拉了一把皓天铭衣服的后襟,压低了声音道:“当人家跟你一样,皇宫来的啊,我看你那朋友穿着虽然不差,五千两却也拿不出,三千两还勉勉强强。”
老鸨一听,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什么?妙兰是这儿技艺最好的姑娘,王爷都出面求情了,居然五千两也拿不出?你们是不是存心蒙我啊?”
高楚玉见老鸨自己心里也没底,开价纯粹就是看形势,于是眼珠一转道:“是这样的,替妙兰姑娘赎身这人只是铭王府中的一个下人,祖上给留了些家底,但也就那样,饿不死而已,不然他何必来做下人呢?”
“这样啊?”老鸨眉头皱得像一条蠕动的蚕,“那四千两怎样?你们也给他想想办法啊,说实在的,我最近急需一笔资金扩充一个大些的后院,好让客人们在那儿赏花喝酒,玩得更尽兴些。”
“说了三千两,多一点点都拿不出,再说呢,这梦姑娘只卖艺,也赚不到多少钱,况且我看她年纪不小了,干不了几年了。”高楚玉趁热打铁道。
“这个嘛……”老鸨思索了一下,“也是啊,哎,来倚花楼的时候,她才十三岁,一出来就艺压群芳,可现在,都快二十啦,捧场的人越来越少,看来是留不得了。既然这样,那好吧,三千两,一次付清!”
“三千两是吧?”一个声音自不远处响起,“行!我这儿正好带了三千两的银票。”话音刚落,一张银票便塞到了老鸨手中。
老鸨的眼光落在银票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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