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对自己兄弟动辄又打又骂,都把人娶进门了还心心念念着别人,这个账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倒霉是一回事,他是人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能混为一谈。
心里一纠结,手上不由自主地就从腰间解下了酒葫芦。刚打开塞子,鼻端闻到酒香,藏丹又忽然想起旁边还趴着个病人....虽然两口喝不醉,但总归不太好,算了,还是别喝了。
忍着酒虫的勾引依依不舍地把塞子塞回去,他烦躁地把玩着因为自己经常使用而变成深色的酒葫芦,又在屋内转了两圈,实在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最后不死心地问候问道“你真没别的愿望了?哪怕是金山银山,我都能给你搬来!”
老子希望你赶紧任务失败滚蛋。
虽然第五昊挺想就这么命令他以后都不准见小受,或者说干脆离这本的剧情人物都远点,但一来自己现在是喜欢小攻的,忽然把矛头转了容易暴露自己时空管理局员工的身份;二来人家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攻略,万一一个想不开自杀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得遗憾作罢。面上轻哼一声,眼尾挑起,他以自己当朝亲王这种高贵的身份,骄矜且不屑道“金山银山不过身外物,本王还没有那么肤浅。”
.....说的也是。
眼瞅着这事没法破了,藏丹耸了耸肩,总算是很不情愿地认命道“行,我等你。但是咱们可提前说好,自己的安危自己负责,我可没义务保护你,要是你死了,承诺就此作废,如何?”
啧,这个客户倒是不傻。
心里挺遗憾没坑到对方,不过第五昊原本也没想着能这么简单解决,也不多做纠结。本着之前被他连整带讽刺的怼了这么多次,不趁着现在报报仇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高尚原则,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药,语气一分随意五分欠打十分大爷道“一言为定,对了,给本王把药端来。”
藏丹:.....
无语地瞅着完全忘了自己已经血染被单的人,他满脸费解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考虑了一下措辞才道“你确定不先换个床...或者说被褥?你就不觉得自己快要能游泳了么?”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再次血流成河的第五昊“.......换。”
自这日之后,第五昊就和客户之间达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说得再确切点,就应该是债主和欠债人之间的默契。
藏丹真的是打死也没想到,这个王爷不仅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喜欢家暴的小人,竟然还特别喜欢在自己尝试攻略的时候打岔。每当他试图和许懿交流一下兄弟情,顺便打听打听对方最重要的东西是啥,能不能看在当了这么久知音的份上交换交换时,就总能看到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熟悉身影慢腾腾地走过来,然后开始找自己兄弟的麻烦。
你说要是人家真做错了啥,你说说也就算了。但是这人压根就是在没事找事,不是什么今□□服太艳,是不是打算出去勾搭男人,就是今日没有擦粉,这么丑是不是故意想吓人;要不然就是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当他这个正牌相公是死的吗这种非常直男癌的找茬模式,每次听得藏丹都想动手打人。
——然后在王爷虚弱的咳嗽声中硬生生地忍下来。
搞得许懿现在也摸到了规律,每次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一样,巴不得他赶紧滚,生怕走得慢了把王爷招来,平白无辜再感受一下对方深重要要上脚踹的爱意。
心情十分郁闷,总觉得被迫丧失了一段真挚的友谊,但是为了攻略,藏丹虽然觉得心里挺对不起兄弟的,还是不得不抓住机会往上凑,争取能够早日刷满好感度...然后他差点被割袍断义。
时间就在第五昊在家重点盯客户出去重点盯小攻——许懿一边忍辱负重一边开始对小攻产生感情——梁家铖一边勾搭真爱一边绞尽脑汁让陈祁延休妻——藏丹在兄弟情和任务之间的挣扎中渐渐过去。
两年后,在京城当了半辈子人质的梁家铖收到了父亲和大哥皆血染沙场的消息,在家哭了三天后便被皇上召见,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大将军,准备前往镇州驻守边关。
对方临行那天,第五昊作为深深暗恋对方而不得的重要角色,自然也是去送行了。
在前面几年里,虽然小攻因为和小受之前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只要王爷休妻,许懿就会嫁给他这个交易而开始若有若无的回应自己,并且暗示自己休了许懿。但是在这种离别的时刻,他银甲长缨,犹如战神一般端坐在马上时,那深情似水的视线到底还是穿过了人群,准确无误地隔着强行抢镜的第五昊,落在拼命忍着眼泪的许懿身上。
头盔下的唇瓣微微动了动,总是坚定的眸中含着不舍,他带着满胸膛的凌云壮志,将爱人的眉眼深深地刻在心里,无声地说了句‘等我’,便狠下心来打马转身,随着大军离开了。
藏在人群里,听着耳边闷雷一样的哽咽声,第五昊抚摸着怀中被自己撸了这么多年还没秃的雪狐的手都停下来了。强忍着在这噪音下头捂耳朵的趋势,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周围就形成了一圈半径约有五米的真空地带,顿时倍感尴尬,黑着脸拂一只袖子,厉声道“梁将军是去打胜仗的,你晦气不晦气?!丢人现眼的,滚回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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