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白道:“每个人性格和处事的方式不同,我不是要评判对错,但周俊宜的性格世故圆滑,他注定了不太容易得罪人,但也注定了没有什么能够交心的人,跟我并不相投。”
夏羡宁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洛映白抬眼看他:“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不喜欢他,以后这个人干什么跟咱们无关,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再跟他联系了。”
两人目光相撞,夏羡宁不置可否地一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洛映白也没再多说。反正对于他来说,整个事件到了现在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他不可能因为周俊宜的经历或者过去的情面就心软。
——虽然面对着夏羡宁的时候,洛映白看上去很好说话,底线也总是一退再退,但世界上终究也只能有一个夏羡宁。
但他这边郎心似铁无可转圜,周俊宜却好像并没有死心,他出院之后,当天就给洛映白发了短信约见。
但让周俊宜失望的是,他在茶楼里等了一会,来的人却是夏羡宁。
这是周俊宜第一次见他没有穿制服的样子,平时的夏羡宁看起来严肃冷漠,不近人情,过于强大的气场总是容易让人忽略他的性别和年龄。而此时他从外面走进来,一件白色的衬衣搭配休闲裤,穿的颇为随意,而合体的剪裁和精良的质地又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了世家公子的那一身清贵之气,看上去倒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即使出身于娱乐圈,自己本人也是颜值演技都十分在线的影帝,周俊宜在看到夏羡宁的那一刻,还是不得不为这个眉宇明朗、举止翩然的青年暗自惊叹。
夏羡宁在他面前落座,主动说道:“他今天去学校了,腾不出去时间。见周先生的短信说身体仍然有些许不适,所以我替他来。”
周俊宜停顿片刻,而后笑了笑:“原来如此,那真是麻烦夏处长了,让你百忙之中这样费心。”
他压下心底波澜,不动声色地说:“我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一方面是想跟朋友小聚一下,另一方面打算请映白帮我看看我身上的劫难过去了没有。他没时间就算了,夏处长你还特意过来,我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表示自己跟洛映白不会见外,倒把夏羡宁说的像个外人似的,不过亲疏远近,两人各自心里都有数,周俊宜刻意这样强调,反倒落了下风。
夏羡宁淡然道:“不用这么客气,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这茶楼里的茶是要自己冲泡的,周俊宜大概没有了心情,他便将紫砂的茶具拿过来,洗,润,落,冲,浇,拂,闻,运,倒,动作优雅天成,赏心悦目。
夏羡宁轻描淡写地用一句话将周俊宜堵了回去之后,又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想见的人是他,你我之间没有交情,今日我本也不愿前来。但心中有惑,还需向周先生求证。”
周俊宜道:“夏处长为了公事这么忙碌,我又怎么可能不配合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夏羡宁淡淡一笑,将一杯茶放在周俊宜的面前:“我这次还真不是为了公事。”
周俊宜一挑眉,由夏羡宁少见的笑容中萌生出几分警惕:“夏处长要问什么?”
夏羡宁直截了当地说:“我要问,你为什么会那样听盖晓的话?她既然对你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周先生显然也对此非常抵触,难道你就没想过开口拒绝吗?”
夏羡宁所谓“过分的要求”指的是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周俊宜顿时愣住。
夏羡宁给他留出一点反应的时间,拿起自己的茶轻啜一口,放回桌上,动作闲适,尽显矜傲贵气。
他缓缓道:“就算盖晓家境不错又是编剧,但也不到能决定一个人的事业生死的份上,你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也不是自身缺少实力,用不着靠身体换取资源。要说顺从她是因为爱她,我看周先生也不太像,所以应该有什么别的原因,对吧?”
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周俊宜可以对洛映白提起,是因为他喜欢洛映白,想要获得他的理解和同情,但转而从夏羡宁的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难堪。
“不好意思,我尊重你的隐私,但工作需要,一些资料不得不了解。”
夏羡宁毫无诚意地道歉,又说:“盖晓也说了一些你们过去的事,基本可以判断出你说的情况属实。”
他的语气和所叙述的事让周俊宜有些恼怒,反问道:“那又如何?夏处长既然说是只为私事不为公事,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帮着你的师兄考察我,现在发现我是无辜的,你就愿意分手,他就愿意答应我的表白?”
夏羡宁笑了,他面前的茶水氤氲出白色的雾气,将他难得的笑容衬出几分暧昧不明的深意:“你有什么可无辜的?同别人发生关系之后将责任全部推开,再顶着一张情深义重的脸去追求另一个人,是无辜?”
“还是说……”夏羡宁顿了顿,笑容顿敛,眸光深冷,“利用桃花蛊让需要的人喜欢上你,等到对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忙不迭地想要摆脱,才是无辜?”
周俊宜一时心惊,被他这样逼问,竟是半个字都没说出来。
过了片刻,他才喃喃地说:“你为什么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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