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人的汉子应了一声,立刻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迅速的向着不远处的回廊较为偏僻的一个垂花门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七拐八弯的宁府中。
宁府乃是皇帝御赐给右丞相的府邸,分为四个大苑,大院其中再套两个小院,右丞相及其嫡妻甄氏住在最大的东苑,而嫡子嫡女的住所则在南苑,北苑便用作平时会客以及宴请他人之
地。
江洛玉看着叶瑞带着身后的一群富家公子,在凉亭中高谈阔论了一番,就在宁风扬的引领下朝着北苑和南苑的分界处,女眷们和女双们暂时休憩的地方走去,显然是要去看今日的寿星宁欢,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唇边笑意淡淡。
当看到他们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野中,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将自己此刻仿佛燃烧暗火的躁动之心按捺下去,也掩住了自己眸底不断闪过的憎恨和杀意,尽量侧过身来放缓了语气,面对着身畔着玄色衣衫,头戴金冠面容英俊带着阴霾的人开口道。
“南皇子,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一身玄衣的人闻言先是怔愣了片刻,随即才回过神来,神色恭敬的对着身畔的江洛玉拱手道:”江世子。”
看见他对自己拱手,江洛玉缩在袖中的手不由微微收紧,唇边的笑容却缓慢的加深开来,乌玉般的眸底暗潮一bō_bō掩盖下去,面容上却还带着若有所思和好奇的神色。
若算上上辈子和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自己如此礼敬有加的南静隆。
况且这辈子可是和南静隆第一次独处,他自己的情绪和语气,是不是应该再柔和些,以免万一不小心露出了自己想要掏出匕首,将他的肉一刀刀割下来的的意愿,要是南静隆吓得跑掉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江洛玉就笑眯眯看着直起身来的南静隆,主动找了个话题再度开口道:”殿下前去前厅对宁小姐贺喜,我是身上戴孝之人不宜过去,不过远瞧行个礼也就是了,怎么南皇子这个救命恩人,却不跟着殿下一同前去见一见宁小姐?”
南静隆听他问这个问题,仿佛是在意料之中,脸上的神色变都不变:”我毕竟是大金人士,身在大泷朝不保夕,也几乎与那帝位再无缘分,即使有了太子殿下庇护,京都中这些官宦人家也不会将嫡女嫁予,那位宁小姐的事情,不过是说笑罢了。”
江洛玉眨了眨眼睛,想起这几年大金和大泷一直关系紧张,派到对方朝中的质子往往接受着侮辱与怀疑的状况,不由笑道:”南皇子倒是看的清楚。”
南静隆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缓缓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身边的江洛玉一眼,仿佛是想要问什么话,犹豫了半晌却只是动了动唇瓣,没有发出声音来。
江洛玉知道他当年在做质子的时候,没少特地扮演成自己这般优柔寡断的模样,前世他觉得这是局势所迫,现在他只觉得反胃恶心,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才好了些,面上却一直是笑着的:”南皇子若是有话,不如说来给洛玉听听?”
南静隆抿了抿唇,好似接下来的这个问题当真难以出口,简直将自己优柔寡断迟迟不决的一面演的淋漓尽致——不出意料的话若是他再不说,江洛玉藏在手中的银针就要忍不住了。
片刻之后,在江世子的耐心快要完全消耗殆尽之前,南静隆终是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的开口道。
“江世子出孝之后,若是那位宁小姐仍是云英之身,莫不是当真要娶那位宁小姐为妻?
“怎么南皇子也关心起了这些事情?”江洛玉听他问起这个,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无奈之色,只是修长的手指在袖中攥的更紧,唇角的笑容也带上了锋锐之色,”那不过是三殿下的一句玩笑,倘若如此问洛玉,洛玉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了。”
南静隆闻言,只觉得自进府以来心底一直压着的地方一松,经常带着阴霾的脸色也好看了些许:”江世子……”
江洛玉眯起了眼睛,微微笑着从南静隆身畔走过,将自己修长的背影对着他,掩盖住因憎恨神色奇异的脸庞:”南皇子想说什么?”
南静隆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仿佛有些入迷。
他第一次在郡王府中见到这个背影的时候,这个背影是卓然站立在那一幅画卷前的,至今他还未曾忘记,当时那个人眼底透出的寂寥与深深悲伤,和迎着春风飘起的淡青色衣袂。
可惜之后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即使是知道面前的人一同参加了赏花宴,他也始终未能再见这个人,不过是在和府内的心腹谋士谈论是否要在大泷迎娶嫡妻的时候,偶然再度提到这个虽是双子,却是逍遥王府唯一继承人的江洛玉。
当时他的心腹谋士曾对他言,若是他并不厌恶江洛玉是个双子,那么这个双子便是最好的嫡妻人选,既手握可以救他回大金的兵权,又家财万贯能让他变得不再步履维艰,更无依无靠没有父母和做主的兄长,只要他能在婚后让这个双子对自己死心塌地,便会同时改变他始终跟随太子的意愿,小心翼翼活着的现状。
但这一切的前提下,都要是江洛玉放弃自己的世子身份,以女双嫁到质子府中,成为他南静隆的嫡妻。
当时谋士一说,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江洛玉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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