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朝过后,大理寺囚牢前,一身淡紫色衣衫的江洛玉握紧手中骨扇,还没等开口对跟随着一同前来的九皇子殿下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他回头望了今年刚与他一同入了翰林院的慕容祭一眼,稍稍让开身子让他们两人说话,目光则看向了不远处那渐渐接近此处的玄色身影。
“好说好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九皇子殿下独骑而来,有点吊儿郎当的靠在身后的骏马上,俊秀的面容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有几分没心没肺,只眸底的沉静让人愈发不敢小看。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婉儿等到国丧后便会成本殿的正妃,慕容又是本殿过命的好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次是乌雅氏赤裸裸的诬陷,本殿要是帮不上忙眼看着慕容氏和白氏被害,岂不当真成了没心没肺么?”
“九皇子殿下看起来疏懒,其实十分聪慧,很多事情更是心中有数。”
眼见着玄衣人走到自己身边,低声和站在白马边上的南静瑾说了几句后,南静瑾含笑对江洛玉和慕容祭抬了抬手,转身便上马走远了,江洛玉定定凝望了他的背影片刻,就在回身与玄衣人一同上了马车后,突地抬眼低声说道。
“如今四皇子注定没了后嗣,乌雅氏又面临倾颓危机,萧氏沁妃在宫中多年没有皇子,其余的众皇子里若论母妃身份,抑或是身上的军功可是没人比得上他,他又与你交好,还娶了白氏的女子,若是以后能登大宝……”
慕容昊听到此处,瞳孔微微一缩,沉吟了许久方才再度开口。
“你想支持殿下登位?”
“这话并非我随便说说,而是大势所趋。”江洛玉唇角带着微笑,始终淡淡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骨扇,吐出的话语很轻,却是内含千钧,“难道你宁愿去支持一个你从来不认识,登位之后也许还不念情分,身上没有任何军功的皇子,而不去支持多年并肩作战,甚至与你算是姨表连襟的九皇子殿下么?”
说罢这话,他瞧着慕容昊略微有些迟疑的神色,知道他是因为南静瑾本身并无野心去争帝位而犹豫,便又看向方才同样听到了他的话,却瞬间眼神深邃的垂下头思索的慕容祭,手中的骨扇开了又阖。
“此次有关意尘表哥的事情,虽说我派去的人的确按照我的嘱托办了,也的确抓出了几个瞧见副将受乌雅氏金钱的人,作那副将贪污军费,因此才污蔑意尘表哥的人证。可你心中也应该清楚,那些证据大多不过是捕风捉影,虽说是确有其事,可实际上那副将拿了多少财宝,又是如何用那些财宝买动匈奴人,和那些匈奴人如何合作,乌雅氏又是如何掺和在这其中的,我们至今为止还是不完全清楚。”
慕容祭是最清楚此事的人,想到如今已经洗清了罪名的白氏和慕容氏,顿时挑起了眉宇:“难道是九殿下他……”
话音落下,马车内不管是慕容昊还是慕容祭本人都是一惊,迅速对视了一眼,耳边江洛玉的声音怡好响了起来:“据我的人来报,九皇子殿下和意尘表哥与使臣碰面之后,第二日就立刻生造出了一本账册,这样不仅有了人证也有了物证,不管那些证据是真是假,只要陛下相信那证据是真的,意尘表哥就一定能安然无恙。”
慕容昊闭了闭眸子,再度睁开时,已恢复了原来沉静,显然在方才的那个瞬间已下了决定:“这么说,我们倒是该重谢殿下。”
“自是如此。”江洛玉轻轻舒了口气,下意识紧了紧两人交握的十指,方才含笑看向坐在一旁的慕容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声说道,“说起来又到了春日,不如明日你下个帖子,邀请殿下及帝都中与我们交好的贵子,一同去郊外踏青如何?怡好也让一直闷在府内的祭弟,和那些从未见过的贵子会一会面。”
“也好。”慕容昊思索片刻后,低声应了,“国丧之期不得饮宴,踏青之约倒也是办法,我即刻派人前去告之。”
马车内的几人正在低声交谈时,印着慕容氏家徽的马车已然驶出了宫墙,转了个弯朝着内城的方向行去,正好和另外一辆印着凤凰图纹的马车错位而过,而那印着乌雅氏家徽的马车速度极快,没有一会就停在了外城的四皇子宅邸前,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下车走进了角门内,在宅邸内左绕右绕许久,方才停在了一扇小门前。
此时正在禁足,不允许任何乌雅氏中的人前来探望的乌雅乐则,正端着一杯泡好的花茶低头抿着,直到站在自己身前神情有些奇怪,买通了府内的人方才潜进来的大总管稟报完,这才哐当一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声音冷漠到极点。
“这么说,父亲的计谋一件都未能成功?”
大总管不敢搭话,只将脑袋低的更低,有些畏畏缩缩的不敢看面前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珍珠帘后的人方才叹息一声,话语中有着几许莫名之色,却不见十分的颓
丧和憎恨,更多的反倒是莫名的怅然无奈。
“安国内君自出现在帝都之内,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看似全都有隙可乘,但其实你以为的把柄,不过是他故意想要让你看见的事情,等到你真的握住了这个把柄,想要威胁或是害他的时候,这个把柄就定然会成为伤害自己的利器,我早就对父亲提醒多次,可父亲还是一意孤行不听人劝,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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