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在大厅中发生的那一切,虽然慕容祭心中似乎并不十分介意,但毕竟亲生兄长早已死去,慕容昊早知这一点却仍然隐瞒慕容祭,短时间内慕容祭心底有些说不清的不舒服也是应该的,宓千千对这一点稍微能够察觉,却不知如何安慰他。
而本来想说的那句“你身体不好,出来的也够久了,现在该回去了”的话,这时候也怎么都说不出口来了。
犹豫了半晌,宓千千晈了咬牙,终究气势不足的逼出了一点声音,却不是方才质问的口气,倒好似是别扭的关怀:“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慕容祭坐在轮椅上,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人百转千回的心思,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面容上多了几分释然之色,显然短短的时间内,他又想通了一些事情,“我只是有些事情钻了牛角尖——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的。”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就传来了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随即江洛玉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些许担忧之色:“宓先生,带着祭弟回去罢,他身体不好,这些事情不该他来操心。祭弟,你现下合该好好养着才行,不然我和昭敏都不会放心的。”
慕容祭示意宓千千帮自己转过轮椅,面对着走到自己身前的江洛玉,脸上也跟着出现了担忧之色——方才他说的话全是真的,不论慕容昊到底和他的关系亲疏,三年来的兄弟情分不是作假,想起方才伯父慕容涛的话,慕容祭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兄嫂,可……”
“祭弟,你的心思我和昭敏都知道,你放心。”江洛玉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笃定的看了他背后的宓千千一眼,语气很是坚定不容一点质疑,“到时商量出了结果,我会立刻派人去通知祭弟,现下你立刻回竹林休息。宓先生,请罢。”
有了江洛玉的话,宓千千点了点头,也不顾慕容祭略带抗议的眼神,就推着他下了台阶,慕容祭十分无奈却身体虚弱无力反抗,只好被人推着渐渐远离书房,最终对着台阶上的江洛玉遥遥行礼道:“那祭就先谢过兄嫂了。”
江洛玉点了点头,看着宓千千带着慕容祭离开之后,示意身边的眠星带着一直低眉顺眼的寒嬷嬷离开,自己则提起内力走到书房窗边,默然无声的听着里面的三人说话。
就在他站定的那一刻,屋中的三人中只有慕容昊稍稍偏过了头,看了一眼那微薄的几乎看
不到的影子,面色不变的又将头转了回来,低身听着面前的老者低叹一声,眉眼间浸润着层层无奈和丝丝痛悔。
“今日之事虽是涛儿之过,可毕竟子不教父之过,老夫也该担一半的责任——罢了,终归是要散的,早散了也好,老夫没有闭眼,将你们分开,让你们不必为了争抢那些俗物,伤了兄弟之间的情分,不让有些东西被旁人窥探利用,老夫也就安心了。”
老者这话一出口,窗外的江洛玉和窗内的慕容昊同时一惊,心下清楚这是老者要让慕容氏长房二房提早分家,这样也就免去了更多的争端,慕容涛也应该能熄了夺取嫡长子之位的心思,可大族世家高堂尚在不得分家,否则就是不孝这一条一向是众人眼中守则。
慕容氏现下因为嫡长子的缘故,又怡好处在了风口浪尖上,若是突然什么都不说就分家,有心人察觉之下慕容涛所做的那些事就定然瞒不住了,叔叔陷害自己的侄子这种事一旦传出来,慕容涛的官位和声名就彻底毁了。
但若是真的这么做,慕容昊的嫡长子之位便能顺利坐稳,因为没有人会相信慕容氏会因为慕容敏和外人生下的孩子,会让慕容氏舍弃一个在朝廷中很有作用的嫡子。
慕容昊低身跪下,乌黑的发丝顺着肩头坠落而下,面容上神色看不清楚,只是语气中多有笃定之色,仿佛对此事早已胸有成竹:“祖父何必如此?”
老者看见他跪下,又听他这样说,眼光不由一亮,但随即又是一暗,抬手止住了慕容奇想要出口的话,自己开口问道:“昊儿,你想要做什么?”
慕容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據拍色的眸子在阳光照射下,蒙上了一层烟熏的美丽光泽,看的老者心底忍不住唏fl虚——这样完全继承了自己唯一的双子慕容敏的容貌,其实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他心中就早已有了猜测。
只是那时慕容奇既然给了他一个理由,他又对慕容敏那孩子愧疚最深,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承认了慕容昊的身份,谁知慕容涛的不甘心,竟会让事情演变成了今日的情形——竟是慕容敏嫡亲的哥哥最终害了这个孩子。
就在老者忍不住感叹之时,慕容昊的声音已然清脆笃定的在屋内响起,不仅让屋内两人听见,更传入了窗外江洛玉的耳朵里。
“祖父心中明白,昊儿的确不是真正的慕容氏嫡长子,与其让他们抓住这一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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