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内君。”
江洛玉抬起头来,目光再度看向黑暗的天幕,以及面前越来越近的血腥气味和黑压压的一片打扮诡异的异族人,不自觉掠过他们手上的手弩,皱起了眉头:“只不知他们是如何知道我们会通过这里——”
他的话音未落,眠星就惊呼出声,手中带血的短匕指向了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身影:“内君,你看那个人!”
月光渐渐从乌云密布的地方露了出来,照亮了远处那人深红色的衣摆,以及衣摆上隐隐约约的纹饰,江洛玉握紧了剑柄,仿佛终于认出了那人是谁,冷笑一声后,突然握紧了掌中的长剑,略微弯下身子。
“凤凰尾羽……原来如此,乌雅氏竟然和东疆死士有牵连,若是一旦被皇帝知道,乌雅氏全族都会冠以谋逆之罪,除了皇后之外怕是会全族抄斩罢。”
眠星正在寒江阁众人中一起拼杀,目光下意识扫过护卫中心的马车上,顿时眸子一缩,大
声喊道:“内君小心!”
就在刀光在月光下森然闪动时,远在大金皇宫中外宫的慕容昊站起身来,目光遥遥望向窗外投进的乳白光芒,修长的手指慢慢握紧时,听到背后一声带着些怯怯的话语。
“朝云将军?”
听到宫女的声音,慕容昊抿了抿唇,回身从见到他之后,就满脸晕红的宫女身畔掠过,眸光冰冷的走过长长回廊,还没等走出拐角的时候,却看见南静瑾迎面而来,看到他的时候皱了皱眉,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些皇帝走后,还在接着讨论东疆之事的兵部大臣们。
“你怎么了?自从方才在商量事情的时候,就一直在走神。”
“无事,只是觉得有些心慌……”身着玄衣的人终于停步,目光也跟着南静瑾一同看向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偏殿里影影绰绰的那些身影,南静瑾眼看着他还准备转身再朝着回廊里走,下意识就要拉住他不让他再焦躁的走来走去了,可还没等他动手,慕容昊整个人身子就是一凝,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了宫墙外,喃喃道。
“这声音是——如意笛?”
话音未落,他立刻从袖中拿出了一只和江洛玉一模一样的如意笛,凑在唇边吹响,面容愈发森冷寒戾,不再看身边的南静瑾,就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步履在黑暗中极快,眨眼就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他冰冷沉凝的声音。
“那支如意笛是宸华的……他出事了,告诉各位大人我要先行离开,代我请辞。”
南静瑾被他突然离开弄得一个怔愣,本来想要伸手阻止来着,可一听到是和南静玉有关,他的脸色跟着变了,连忙快步上去追人,虽然短时间没有追到近前去,可也隐约瞧见了身影,立即扯了嗓子问:“喂慕容,到底怎么回事?!”
慕容昊步伐不停,只是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那双在阳光下仿佛烟熏據拍般的眸子,现下就像是一个充斥着血色的漩涡,道路两边的宫女和太监瞧见他这副样子出门,都吓得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任由他如风一样掠过身畔。
“是那些东疆死士。”
“你说什么?!”南静瑾怎么都没想到,得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回答,还想要上前去赶人的时候,又觉得不对返身往回跑,眼看着是脚步迅速的去通知屋内还在商议的各位大臣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寒江阁前来保护江洛玉的人已经折损一半,连江洛玉自己已经动手许多次,虽然身上没有受伤,可不管是披风还是衣衫上都已经浸润了血色,眠星退回来站在马车前,神色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慌张。
还好的是,那些东疆死士仿佛也所剩无几,余留下的一些都是受了重伤,不一会就被寒江阁中的人戮杀一空,浸满血色的小路重新恢复了平静,留下的那些寒江阁中人立刻原地坐下开始疗伤,同时服下随身携带的药丸。
“内君,您怎么样?还好么?”
“我还好……只是……”江洛玉脸色惨白,面容却依旧平静无波,目光在周围的山峦上巡曳一圈,唇角浮现了一丝苦笑,眼底却没有绝望,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无奈,“即使那些东疆死士死了,乌雅氏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已经能够听见他们的脚步声了,眠星……”
“属下在。”
“寒江阁此次伤亡极重,我已经吃的够多了,现下这里不需要这么多药,你将你身上的药分一分,都给了他们,伤好一点我们就支撑的久一点。”
眠星从袖中拿出所有的疗伤药来,抿着唇给坐在马车周围的人分,一边分一边忍不住掉眼泪,现下这种情况凭谁看都已经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江洛玉这么多年一路辛苦走到这里,如今好不容易坐宫却要死,他就忍不住想落泪,连声音都哽咽了。
“是,内君。”
对比于他,江洛玉的神色平静到可怖,只是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手指握紧了已经变成暗红色的剑柄,一边运功一边低声吩咐道。
“昭敏听到如意笛就会前来,只是我们这一次不知能不能在乌雅氏死士手下再支持半柱香的时间,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事有不谐,他们应该不会立刻杀了我,而是将我作为手中筹码威胁昭敏,你现下就赶紧逃罢,赶在我们之前和昭敏汇合,能不能救我就看你的了。”
眠星一听江洛玉的话,竟是让自己立刻离开,顿时变了脸色,立刻跪倒在江洛玉脚边,拼命摇头反驳道:“不行,可内君您现下不比寻常,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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