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舟咬牙道:“加两倍,然后用酒精融开。”
小医生调节了麻醉泵,狠了心把酒精倒在纱布上,往着御井堂肚子上的伤口按去。
“啊……呃……疼……”御井堂惨叫了一声,疼得从平躺中支起身子,他浑身都在痉挛。有两位医生上去按住他的身体。那小医生在用手去撕,这方法有用,果然撕开了胶布的一角。
御井堂疼到眼前发黑,牙齿紧咬着,可是就是无法失去意识,他一个仰头,一口血喷到氧气罩内,把整个面罩染成了红色。
医护人员怕他被血呛到,把氧气面罩移开,擦着御井堂唇边的鲜血,他趁着机会半睁了眼睛,努力抬起头问方亚舟:“邹浪……呢。”
方亚舟气得想把他从手术台子上拽下来:“比起你来,他好得很,你好好给我想想,你是想见他还是想见阎王。”然后他再也不想看这人间惨境,叮嘱那几位医生道,“胶带都撕下来清创完成再往医院送,那边的人搞不定。注意他的生命体征,有情况再叫我。”
第二研究院外,此时已经是早晨,天色愈发地阴沉了,仿佛随时都会滴下雨来。
研究院门口的平台上一片兵荒马乱,此时距离二研院自毁还有五个小时左右,不断有重伤员以及尸体被送出。
方亚舟下了救护车,走到了邹放的身边。
邹放眉头紧锁,“御井堂如何?”
“还在急救,马上等情况稍微稳定再送出去,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了,他现在由于有之前r试剂的原因,还留着一口气。但是疼痛这个东西,是会把人折磨疯的。”方亚舟转头看向邹放,“你不应该再透支他了。”
邹放没有说话,轻轻点了点头又问:“邹浪的情况呢?”
经过了一晚,他终于找回了他的弟弟,也握住了那把钥匙,可是此时,邹浪却昏迷不醒。
“子弹进入颅骨不深,有部分脑出血和损伤,但是不会危及生命,在正式诊断前都很难说最终会怎样,我已经约了脑科的专家帮他诊治。”
“关于‘钥匙’有进展吗?”
“我已经命人先把他的血液留样,钥匙的事情,我们会尽快找到答案。”方亚舟停顿了一下,“我目前推测,他获得抗体的原因可能是母体传播。”
“也就是说……”邹放忽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可怕的可能性。
方亚舟扶了一下眼镜,直接说了出来,“也就是说,你母亲当年可能先感染了类似的病毒,然后生下了邹浪,她的死亡原因也许不是难产。不过一切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之前电话我父亲,他对邹浪是钥匙的事情毫不知情,甚至比我还要惊讶。”邹放开口叹息道,他知道,很多事情现在都不会有答案,但是有一天,他们终将发现当年的真相。
两个人正说着话,一辆车忽然驶到平台上,停在一旁,从车上走下来几位一身戎装之人,打头的一位邹放认识,是a师的一位姓高的副师长,由于a师整体级别高,官职甚至在他之上。
那人走到了邹放面前,开口道:“邹师长,和你们要个人。”
“谁?”邹放抬眼。
“御井堂。”那人说完,回头问身边的人,“是叫这个名字吧?”
一旁的下属点了点头。
邹放感觉到了这两人的来者不善,沉声问:“你们要干什么?”
那高副师长道:“这个人杀了我们a师的人,按照规定,我们要把他扣押。”
邹放想起来之前李进汇报,在找到御井堂和邹浪的不远处的确是发现了一具a师士兵的尸体,他心里了然,开口却道:“你们这么无凭无据的,就想动我们k师的人?”
那高副师长人整理了一下手套道:“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而且证据确凿,你们在现场可能不知道,在二研院恢复电力以后,对外的摄像系统就已经启动,我们a师上峰在借助摄像头寻找我师失联人员时,看到了你师中校御井堂击杀我师一位上校戚凌风的画面。”他顿了一顿,往前迈了一步,继续道:“你应该可以想象到,上峰的怒火。他们恨不得让我们把你都押了。”
由于二研院部分塌毁,有的摄像头缺失,所以在这段摄像上只看到了御井堂躲在墙角后伏击戚凌风直到最后戚凌风被杀的画面,而且这段视频画面模糊声音不清,但是凭此已经足够定御井堂的罪了。
邹放微微一笑,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道:“那你们可以试试,今天带得走谁?”
他身后的十几位刚从地下出来,浑身是血的特种兵忽地举起了枪,对着a师的几人和他们身后的车。方亚舟轻轻后退了两步,闪到了那几人后方。
a师的几个人也从身后抽出武器。双方对峙,现场的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那高副师长没有料到邹放敢这么硬来,怒道:“邹放!你好大的胆子!”
邹放直视那人双眼道:“人刚救出,现在都生死未卜。再说了仅凭一段录像,并不能说明在地下发生了什么。你们要问我不拦着,至少等人脱离生命危险能说话以后。你要是现在来硬的,就是与我们整个k师为敌。”
对峙了片刻,那高副师长转身道:“好,今日我们就先放他一马,这事绝不会完,我们军事法庭上再见。”
邹放的目光看着那辆车离开,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一场是非,不光是针对御井堂,也是针对k师,针对他邹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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