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阴风阵阵,几个黑衣人站在隐蔽的地方,看到萧燃后单膝下跪:“参见教主。”
这些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选拔出的人才,武功一流,观察力也很是敏锐,其中一人担心道:“教主可是中毒了?”
“何出此言?”
“教主的脸色微醺,身上却无酒香,证明不是喝酒所致,目光略有涣散,嘴唇有些肿,而且从来时起,教主就显得心神不宁。”
听到‘嘴唇肿’的时候,萧燃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留你做暗线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刚才说话之人打了个寒颤,莫名有股危机感。
“收起你的揣测,本座没有中毒。”
黑衣人不知内情,听到教主无碍,放下心来。
说话的同时,萧燃脑海中不由回忆起和沈拂热吻的一幕,唇部有种酥麻之感。
“事情进行的如何?”
“回教主,我们在地牢里安插了人手,据他传过来的消息,天下第一巧匠单独关在一个地方,平时没有人能接触到,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听说天下第一巧匠已经时日无多。”
一旦人死了,什么消息都休想套出来。
萧燃:“现在劫狱有多大的把握?”
“五成。”黑衣人道:“如果能想办法和巧匠取得联系,里应外合可以提高到八成。”
天下第一巧匠不是白叫的,他对地牢的结构很是清楚,当初被抓不过是因为武力太弱。
“想办法,实在不行,从狱卒身上下手。”
“是。”黑衣人悄悄抬眼,心里嘀咕:怎么越看越觉得教主的嘴唇肿的很是销魂!
第17章 信物
琴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向来就有几分超然世外,它从不拉帮结派,更没特别和某个势力交好。
然而,先是群英会,再是谢鸣求娶公主,将琴庄推倒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当中。
这个古老的势力沉寂太久,很多人都忘了它曾经叱咤风云,是何等的辉煌。
“听说了么,天音教的圣女居然是公主,被自己亲哥哥的侍卫侮辱,现在昏迷不醒。”
“皇家的事情哪是你我可以议论的。”
“现在谁不在谈论这件事,那琴庄庄主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圣女一往情深,这样还愿意娶。”
“要我说,最开心的就是天音教的人,当初圣女叛教,教主差点身死。”
每路过一个酒馆,就能听见人们闲谈。
沈拂带着小和尚出门几天,就听见了几种版本的议论。
一行人走在路上颇为拉风,沈拂相貌俊俏,小和尚可爱,谢鸣和萧燃,一个面具遮脸,一个戴着斗笠,气势却还在,秦毓一直有意识地走在众人最后,观察周围有没有可疑之人。
“谢情圣,请问一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谢鸣因为这个称呼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别这么称呼我。”
沈拂面对他做作的害羞,回之以冷笑。
谢鸣离庄时打着要去天罗谷求见杨明神医的借口,私下却是到附近的城镇探查琴庄弟子接连遇害一事,本来之前就该调查,硬是拖到了现在。
他在前面领路,越往前走人越少,最后连店面都看不见,拐到另外一条街上,家家门户紧闭,路上一个人也无,一点都看不出是白天的样子。
谢鸣走到一所大宅面前,上面贴着官府的封条:“死的几个弟子大多都是在外历练,死后被人抛尸荒郊野外,遇害的场所不能确定,只有这一个例外。”
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隔着厚重的大门,风带出来的味道似乎都是暗藏血腥。
沈拂:“这便是你提到过满门被灭的一家?”
谢鸣点头,退后几步,避开大门直接飞入院中,沈拂等人随后跟上。
落地时,沈拂拍拍小和尚的后背:“松开师父我的裤腰带。”
小和尚紧闭双目:“我恐高。”
沈拂:“睁眼。”
小和尚眼睛先是睁开一条缝,确定安全着陆,肉肉的手终于放开。
“阿弥陀佛。”看清眼前状况,霎时双手合十,神情肃穆,低下头就开始念经。
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风干,一块一块的粘合在一起,门框,窗纸,连花园里的植物都沾染着大面积的血渍。
沈拂等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秦毓直皱眉头:“我天音教行事狠辣,但不到非要斩草除根的地步,也不会做灭人满门的事情。”
谢鸣是在场人中脸色最差的,出事的是他琴庄之人,心情可想而知:“连同家丁共八十一人,从孩子到八十多岁的老人无一人幸免。”
“qín_shòu!”秦毓怒道。
萧燃取下斗笠,眼中也是存着一抹厉色。
“说满门尽灭,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沈拂突然道。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就连小和尚都停下念经。
沈拂大步上前,走到院子一角的水缸中,揭开上面沾满血的草垫,伸手抱出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他的手上还抓着些草根,显然这些日子是以此为食,看到沈拂,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别,别杀我。”
他身上气味很难闻,想跑又没有力气。
“别怕,哥哥是好人,”沈拂擦掉他脸上的泪痕,领着他到谢鸣面前:“和这位叔叔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谢鸣眼角一抽,为什么到自己就成叔叔了?
小孩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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