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说吗……”安以忱只记得两人喝酒,聊天,具体聊了什麽,他已经记不清,而记不清,是最恐怖的事情。不自觉的,安以忱加重了按摩的力道。“我还说了什麽?”
“没什麽了……我也记不住,好像──”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安以忱以为是肖欣,问也没问就开门,结果站在门外的是笑面如花的杨思凌。
“嗨!早上好……”她偏头向里张望,看到躺在床上的唐砚。“你们一起睡的?感情蛮不错呀……”
肩膀的麻痛有所缓解,唐砚缓缓从床上爬起来,抱起纸箱走到门口,对她笑了笑,默不吭声的出门。
“你这麽早来干什麽?”安以忱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让她进门。
“你忘记了吗?我们约好去看电影!”杨思凌大方的进入男生的卧室,坐到床上,看见散落一床的内裤,惊讶的叫了起来:“你们在干什麽,开内裤观赏会吗?”
“你呀──什麽时候能淑女一点!”安以忱苦笑一下,走进浴室,话语和水声搅在一起。“明明看起来很乖巧,其实是个傻大姐……”
“怎麽?这样不好吗?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敲了敲浴室门,催促道:“你快点洗,电影要开场了!”
大约二十分锺,安以忱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杨思凌赞叹道:“真是太帅了,每次带你出去都很拉风!”
对於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安以忱还是很喜欢的,所以只是摇头笑了笑,拎起外套搂著她走进客厅,对正陪著肖欣聊天的唐砚点了点头,然後出门。
坐在车上,杨思凌用肯定的口吻道:“唐砚一定对我有想法!”
安以忱失笑:“你会不会太自恋了,你们才见过几次面?”
“我所谓的想法不是肯定他喜欢我,而是说他对我抱著某种感情,可能是讨厌或憎恨也不一定!”
“何以见得?”
“女人的直觉。”
安以忱忍不住大笑起来。
唐砚在安家只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就回了学校,他借口说有考试,其实是不想见到安以忱与杨思凌甜蜜的约会回来。他说不清那是怎样一种感觉,每当看到他们互相依偎著般配的样子,心脏就有如缺失,仿佛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人夺去一般!
回到寝室,他打来一盆水,将上好发条的玩具鸭子放在水面上。小鸭子划了两下就静止不动,摇晃一下,里面传来啷啷的响声,应该是有零件掉了。向上铺的人借了螺丝刀,他小心翼翼将玩具鸭子的底座拆开,想将散落的零件倒出来,却没想到掉下来的是一把钥匙。
他将钥匙举高,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著顶端的一排小字。“北京商业银行?”
“也许你妈在那里租了个保险箱,给你留下了遗产!”住他上铺的李星伸出头颅兴致勃勃的分析道:“或者是一些证据资料,很可能你妈妈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怕这件事情暴光,所以将钥匙藏进玩具中!”
“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唐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将钥匙栓在自己的钥匙环上,然後收拾床铺准备睡觉。
林星却不肯罢休。“你不去一探究竟吗?反正明天是礼拜天,我陪你去商业银行──”
“北京有多少个商业银行,数都数不过来,我又不知道箱号,你要我怎麽去找?人家会随便给我提供保险箱的资料吗?”钻进被窝,唐砚闭上眼睛道:“以後再说吧……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活不下去,就算真的有钱,也等我山穷水尽再去找吧!”
他从离开老家的那一刻起就下了决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北京打拼,哪怕是自己的母亲,他也不想去依赖。
11
十一黄金周,学校里大部分同学都回家了,他和家住江西的李星一起到餐厅去打工,因为他长得英俊个子也高,被安排到前台打帐单,而林星则到厨房去刷盘子。
“哎,人长的好干什麽都吃香,工作又轻松赚得又多……”当林星这样酸溜溜的说时,他连忙允诺薪水发下来请他吃饭,才安抚了林星不满的情绪。
唐砚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或者说,在他憨厚朴实的外表下,有著一颗博大的胸襟,他从来没有埋怨过谁,但是,遗憾的是他也很少在乎谁。
他有时会觉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最冷血的。
在黄金周快结束的时候,大堂领班告诉他,他可以来做小时工,而且时薪很优渥,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他便因为和客人动手而被开除。
他惹出这次事端是因为,他撞见了杨思凌被男人纠缠。
在他快下班的时候,杨思凌和一个男人来到他打工的餐厅,就坐在离前台不远的位置。她的表情很烦躁,所以进门时并没有看见他,但是出於好奇,他一直偷偷的注视著他们。
後来两个人似乎意见不和争吵起来,杨思凌起身要走,男人拦著不让,後来甚至要强吻她,这时唐砚跑过去将男人制服。
他本来只是想帮杨思凌解围,可是没想到那样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会如此脆弱,他轻轻一扭,男人的手臂就脱臼了。男人似乎在北京很有权势,也是餐厅的常客,於是领班毫不犹豫的将他开除。
唐砚没有太多的失落,他甚至没有辩解,默默的回到更衣室换了衣服,领了七天的薪水,从後门走了出去,意外的看见杨思凌在胡同里等他。
“你总算出来了……这里好黑,我都吓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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