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不想替自己辩解,而是他觉得辩解也显得十分多余。
说实话,这个问题苏澄早就问过自己了。他讨厌唐榕看他的神情,讨厌唐榕那些啰嗦的话,讨厌唐榕的眼睛,讨厌他的一切——
唐榕身上任何一处地方,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苏澄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抛弃和唾弃。
但是当这些东西拼在一起变成唐榕的时候,苏澄就无端地开始迷恋。
唐榕不需要知道这些,他永远不需要知道。苏澄不想再在唐榕手上留下自己任何一点把柄,任何一点他可以用来削弱自己的东西。
这顿饭吃得十分乏味,整个下午也十分无聊,唐榕觉得自己还不如继续和同事喝酒吃烧烤,即使是和不熟的同事也总比和苏澄一言不发地干坐在家里来得有趣。
晚上睡觉时,苏澄又把空调打开了,温度开得低得吓人。唐榕洗完澡出来,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有那么热吗?”
苏澄:“我很热。”
“我都快冷死了,这都几月份了还开这么低。”
苏澄躺下,自顾自地铺开被子睡了。唐榕最后抱起自己的枕头和被子,朝门外走去。
苏澄皱眉道:“你去哪儿?”
“在这屋里睡一晚上我会被冻死的。”唐榕道,“我今晚睡客房,你自个儿慢慢吹吧。”
床上的抱枕直接飞来砸在唐榕的后脑勺上,枕头软绵绵,即使被苏澄用力地扔,打在头上也一点不痛。
苏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翻身睡了。
唐榕:“……”
能睡这儿唐榕当然不想睡那个阴暗的客房,他把被子枕头扔下,在苏澄身边躺下了。
半夜的时候唐榕醒了,即使空调调高了点他还是觉得冷嗖嗖的。唐榕裹紧了被子,却感觉被角被人压住。
苏澄侧身躺在自己身后,臀腿压着他的被子,靠得离唐榕很近。这样无意识地靠近他,要是放在唐榕以前那些男友身上,他或许还会觉得十分可爱。
但放在苏澄身上,唐榕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他这些行为的意思。
第二天,唐榕和左大佑相约出去吃烧烤。两人在大排档一条街找了个露天的烧烤店,开了几瓶啤酒,看着室内墙壁上挂着的电视。
唐榕十分庆幸自己有左大佑这么个可靠的能当一辈子好哥们儿的人,即使自己中途性情变了不少,但左大佑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自己这么铁。
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和苏澄之间的那些破事,唐榕就十分感激。
唐榕:“大佑,谢谢你啊。”
左大佑:“谢我什么?”
“谢谢你请我吃烧烤。”
左大佑笑道:“嗨,我当什么事儿呢,咱俩之间有啥可谢的?你就是哪天肾亏我也愿意割一个换给你啊!”
唐榕大笑:“这还是算了,我现在根本没肾亏的机会。”
左大佑一愣,咳了一声:“你和你家暴脾气的那位……这方面有问题?”
唐榕:“我出院之后我们还没上过床。”
左大佑差点把嘴里的啤酒喷出来,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别憋出内伤了。”
“我看快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左大佑道:“阿榕,跟你商量个事。我过几天要和阿欢回趟老家,家里旺旺没人照看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看你能不能帮我养几天?”
阿欢是左大佑的老婆,旺旺是他家里养的狗。唐榕见过阿欢几次,她大概是天底下唯一能把左大佑训得服服帖帖又心甘情愿的人,唐榕觉得左大佑能遇见这样一个人是很幸运的——真的很少有人可以找到对的人。
唐榕:“可以啊,没问题。”他以前也养过狗,有些经验。
左大佑:“苏澄得有意见不?”
唐榕:“没事,劝劝就行,他现在也比以前听劝了。”
左大佑道了声谢,唐榕用之前左大佑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答了他。
室内电视机上播着新闻联播,唐榕无意间看了一眼,此时正说到一个偷车惯犯落网了,这人之前还犯了一次故意伤害罪。
左大佑也看到了,诧异道:“哟,这不就是之前打了你那个吗?终于他妈抓到了,他得赔你点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啥的吧?”
唐榕模模糊糊地有点印象:“哦,再说吧。”
到现在唐榕也不知道那天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那个时间点要到地下车库待着,还那么傻兮兮地和犯罪分子硬碰硬。
唐榕回想了一下,脑子里似乎隐隐地出现了一些有些阴暗的画面,有人在逼近他,推搡他,再用拳脚殴打他。
也许这就是当时自己被袭击的场景,说实话,唐榕并不想回想起来,这样可怕而惊险的记忆,恐怕没人想要。
回到家之后,唐榕提到了暂时要养只狗的事。
苏澄毫不迟疑道:“不养。”
“就养几天。”
“我说了不养。”苏澄不悦道,“他就不能放在其他地方?难道他只有你一个朋友?”
“大佑只有我一个他百分之百放心的朋友。”唐榕道,“你不喜欢可以不管它,我来养就行。”
“我不喜欢宠物。”
唐榕:“你之前对我颐指气使命令来命令去的,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养宠物呢。”
苏澄寒声道:“你为什么要把每一件事都扯到这上面?”
唐榕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才道:“对不起,我的错。”
唐榕的道歉并不能让苏澄感到舒服,反而,他每一个道歉的字眼,都像铁丝一样,一圈一圈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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