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杉急忙回身去看,破门而入的竟是文逸。
文逸素日里一贯端庄,衬得上“仙子”的名号,只有在某些特殊时候才会突然像人格分裂一般发起狂来。可眼下一看,这文逸神色竟难得地十分慌张。
“季云杉!”文逸两鬓的发丝都有些混乱,看得出刚刚疾行过。
“出什么事了吗?”季云杉见对方神色慌乱,忙起身去迎她。
文逸瞅了里面的司辰一眼,才小声答道:“你见到主人了吗?这里还留有他的气息。”
“没有。我也刚从外面回来,本想找主人回禀,却没找到,所以才到了这边。”季云杉知道能让文逸慌乱至如此,必然不是什么好事,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文逸深吸了一口气:“……邪灵剑,出事了。”
季云杉:“?!”
二人急匆匆地离开了司辰的房间,连门都没有关上,想来一是实在顾不及了,二是谅他一个瞎子也跑不远。
徒留在原地的司辰还有点摸不清状况,但是凭他刚才勉强听到的来看,南弦这边似乎出了不小的问题。
司辰拖着腮帮子在胡思乱想,却没注意到房外有个人在暗中窥视着他。
白日总是特别难熬,尤其对于司辰这样不能随意走动的人来说。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屋里的炭火刚好又烧完了,司辰从室内的温度便可推断出此时大致的时间。
外面一天都没有动静了。司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来给他送点炭火,否则夜晚真的难熬。
司辰摸了件衣衫给自己裹上,静静等着到访的人。
没过多久,居然还真被他给盼着了。不过来人不是熟悉的季云杉和文逸,脚步声略有些大,似乎只是个普通的丫鬟。
司辰本打算打个招呼,示好一下,争取能打听点情报,不料对方严防死守,除了送来药之外,顶多又送了盆新炭进来。
重新感受到来自炭火的温暖,司辰终于放心了些。如今逃出去他并不指望,至少也不能冻死在这里啊。南弦这里夜晚湿寒得厉害,没有炭火他这修为真的扛不住。
炭盆里的火苗烧得挺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司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火边烤着手。
今天听到季云杉说到引剑门那边暂且无大事,多少也心安了些。尤其他被掳走前,大师兄还在带着伤追查邪灵剑的下落,不知道他伤势怎么样了……
他是否也如同现在的自己一样在静静的月夜想念着远方的人?
如果这次回去,他可不要再等着大师兄那个呆瓜向自己表白了,他等不及了,还是自己示弱些主动说吧。
这样想着,忽然间手心一阵温暖。
有个圆圆的,热热的,小火球似的东西钻进了自己的手掌心里,蹭啊蹭的。司辰僵硬地捏了捏手心的小东西,不知怎的眼泪刹那间就流了出来。
是你啊,好久不见啦。
火球一蹦三尺高,十分欢乐的样子。
红孩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火球一边蹦,一边“吱吱”了两声:我混在炭盆里进来的!
司辰:“这么机智的吗……”得亏是个普通丫鬟送来的,如果是季云杉的话,怕是一眼就把它揪出来了。
不过如今已经见到了小火球,他知道大师兄恐怕已经找到这里来了,他们的相见无非是时间问题罢了。问题是大师兄他们知不知道南弦这边出了麻烦呢?如果能把情报提供给他们,让他们趁虚而入的话——
一把捏住火球,司辰开始认真思考后续的计划。
然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却迫使他不得不中止了思考。伴随着巨响,地面甚至都在颤动,“咣啷”一声,司辰慌忙扶住地面,炭盆倒了。
火球开始疯狂地“吱吱”叫唤,司辰闻到一股焦味,知道势头不妙,炭盆里的火怕是把屋里什么东西烧着了。
司辰一时也镇静不了了,急忙往后退去,想要远离这火焰。可惜越忙越乱,脚下又不知道碰倒了什么。感受到屋里逐渐上升的温度,司辰甚至不知道危险在哪个方位,只能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为了自保,他只得强行运功看是否能阻挡这烈焰和浓烟,至少多撑住一些时候。
奈何火焰越烧越旺,屋里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司辰却被困在屋子里出不去,外面更像是没有人一般。
司辰一边咳嗽一边大叫,希望能唤来人救他。可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听到门外有了声响。
大门被用力撞开,司辰闻声想要去寻找门的位置。几乎是下一秒,他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咳咳。”司辰挣扎着想要脱身,奈何对方掐得更加紧了。
“是不是你?”对方的声音阴狠而低沉,和火焰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司辰差点没能辨识出来。
“……南,南弦?”司辰艰难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他看不到此时南弦两眼猩红的模样,却能知晓对方心情并不愉快。
“你是怎么把情报传给顾枫的?”南弦的手指在颤抖。
“什么……”司辰根本听不懂他的意思,一脸茫然。
南弦却更加收紧了手指,喃喃道:“连你也要害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哈哈哈……顾枫,真有你的。”
这言语间已经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南弦似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司辰不知道怎么才能从一个看着像疯了一样的人手里脱身,他只知道势头不妙,大师兄可能是找到他们的位置了,难道是对邪灵剑下手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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