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说完,那倒吊人就安静下来。
半晌,他才忽然松了手,狄江死里逃生,魂魄都被他吓飞了一半,脸上忽然感觉异样,他随手一抹,竟是一抹鲜血。
他茫然地抬头看去,只见那挂在树上的倒吊人,泛白的瞳孔中不断流出鲜血,混合着泪不断滴落,狄江莫名感染到一丝心酸,他抿了抿唇,眼睁睁看着小船走远。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能听懂他的话吗?”
那男人淡淡“嗯”了一声,道:“你碰上他,只管重复这两句话就行。”
“他是不是有什么冤情呢?”
狄江不由得在脑海中脑补了一百个关于倒吊人凄惨的恩怨故事。
那神秘人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坐在船头,悠悠的讲了一个故事。
原来那倒吊人曾经是古灵学院的学生,只是后来跟人斗法失败,被仇人变成了一只猴子。变成猴子后,他日日对着路上的行人张牙舞爪,心急火燎的想证明自己是个人。
但是语言不通,它一直被人当猴子戏耍,行人不是扔个小橘子,就是扔个烂香蕉,甚至还有人拿石子儿打他。
有一天,有两个兄弟路过,又被这只倒吊猴子拦住了。
其中一人说:“我们来比比谁打的准吧,打中猴头,中午我请你吃饭,打中猴屁股,中午你请我吃饭。”
说着,就精准的将一块石头,打中了猴子的屁股。
倒吊人彻底恼羞成怒,抓着树枝上跳过去,将那人抓破了脸。结果那两人也不是善茬儿,那倒吊人当场就被人恶毒的拔了舌头。
倒吊人没了舌头,又受了重伤,不久后就死了,他死了之后,变回了人身,却依然保留着猴子的习惯,经常像猴子一样倒挂在树上,在林间游荡,被大家称为倒吊人。
这倒吊人死后的执念,一是希望报仇,二是有人能听懂他说的话,知道他是人。
狄江皱起眉来,他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故事。
到底在哪儿听过呢?
他觉得自己果然像那医生说的那般,忘记了许多事情,最近常常有一些事,仿佛见过,又没有一点印象。
就像这个倒吊人。
他明明没见过这个人,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听过类似的离奇故事。
这座海岛上纵横交错着异常多河道,小船已经拐了好几次弯了。
狄江问:“你叫什么名字?”
神秘人提了下唇角,回头看了狄江一眼,说:“你可以叫我封老师。”
“那你是人是鬼?”
神秘人笑着问他:“什么是人,什么是鬼?在人的世界,死人是鬼,在死人的世界,活人是鬼,你在我眼里,可能才是鬼。”
“……”
他坐在船上,忽然感觉船后沉了一下,身体好像被两条冰凉湿滑的手臂抱住了,那冰凉的东西越抱越紧,狄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我,我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狄江这才敢回头,只见一条金色鱼尾的人鱼,正半坐在船尾,笑着抱着他。
她说:“你身上好香,我喜欢你哦。”
狄江傻傻地从她金色的长发,缓缓落在她被两只大贝壳包裹的胸口,最后定格在她水中散发金光,拍打起串串浪花的鱼尾上。
“这是美人鱼吗?”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鱼尾,没想到她忽然变色,巨大的鱼尾一巴掌差点将他拍进水里。
“流氓!”她气呼呼的骂着,沉入水底便游走了。
狄江捂着脸,气愤的道:“只准鱼摸我胸,不准我摸鱼尾,什么道理?”
漫无止境的河道终于流到了头。两人下了船,停在了岸边,确切的说,是停在了断崖边。断崖边停着一个缆车,钢铁车身似乎有一股铁锈味,摇摇晃晃,似乎年久失修。
狄江问:“这个还能坐吗?”
“大概还能。”
死就死吧,鳄鱼船都坐了,还怕一个断崖缆车不成?
一脚跨上了缆车,缆车发出‘吱吱吱吱’的铁锈磨合声音,在空中不断晃荡着,巨大的缆车便顺着断崖间的缆线,腾空般飞速滑动。
飞在裂谷中,只见两岸断崖别有洞天。
陡峭的岩壁,偶尔闪过几座洞府,有的洞府金碧辉煌,雕刻着华丽的石洞门,有的洞府低调的连门都不屑设立,就那么黑洞洞的开着,还有的洞府外彩旗招摇地挂着无数彩色丝绸,在洞府深渊中迎风招展。
不一会儿,飞龙缆车猛地停了下来,狄江惯性一头撞在了门上,年久失修的缆车似乎滑过了头,又往后退了一百米。
最后停在了一座沉默低调的洞府前。
洞府雕刻着一幅守护之轮,打开需要口述暗语。
“你来替我传达暗语,记住,一个字也不能错。”
“错了怎么办?”
“这守护之轮,相当于门锁,以人的手臂作为钥匙,总共七道暗语,手臂放上就不能取下。答错第一道,断一指,答错第二道,断一掌,答错第三道,断一臂,答错第四道,断两肢,答错第五道,断三肢,答错第六道,断四肢,答错第七道,断头颅。”
狄江看着守护之轮上的灰尘,不放心的问:“……你多少年没回来了?”
封老师道:“很久了,放心,不管断胳膊断腿,我都能给你接上。”
狄江深吸一口气,把手卡在守护之轮上。那守护之轮变成了绿色,机械的回应。
“请回答暗语。”
狄江转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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