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作为母亲哪怕再爱儿子,也觉没办法在自己受苦的同时看着儿子享富贵,哪怕是许贵妃自己为了大皇子的东宫之位而苦心孤诣,耗费十数年心血,她也绝对无法忍受当她这个母亲在此进出不得,生死由人的时候,大皇子却在外面风光富贵!
只是,无论许贵妃此时何等心情,她也很明白:此时无法联系外面,只能静候时机,压着心头的不甘,勉强忍了下来。
本来,她还以为:慕贤妃素识时务,便是看在大皇子份上也不该轻忽自己,必是会挑好东西送到延庆宫的。偏偏,慕贤妃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整日里叫人端着残羹剩饭送来延庆宫,那架势简直是要将她磋磨死了才好。
许贵妃心志坚定,素来能忍,心里头念着这些个仇人的名姓,也就忍着将送来的残羹剩饭吃了——外头,送了掺沙的粳米,她咽了;外头送了有些发馊的冷汤来,她也喝了.....
只是,她性子到底养尊处优已久,这样下来,她竟是病倒了。
烧昏过去的头一晚,许贵妃躺在床上,病得昏昏沉沉,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她仿佛在梦里见到了许多的故人:孝惠皇后、孝全皇后、琼昭仪母子........还有许多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人。
在这样可怖的昏迷里,她几乎被吓醒过来,有那么一刻以为这些人是来寻自己讨命,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可是,第二日,贤妃便不得不派了太医过来——她可以暗中磋磨许贵妃,可若是许贵妃真病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
看到胡太医,许贵妃便觉得自己的病仿佛也好了许多,她忍耐许久,一直等待的机会应该要来了。
果然,过了几日,胡太医过来给她看脉时,这位一直目不斜视、恭恭敬敬的老太医第一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含着些什么。
许贵妃仍旧病恹恹的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本就绝艳的面容似乎也惨淡了不少。
看见胡太医递来的眼神,许贵妃神色不变,可她压在被子底下的手却激动的连指尖都在发颤。
过了一会儿,便听见胡太医轻声问道:“娘娘今日可是觉得好些了?有人托我替娘娘问安......”
顿了顿,他借着看脉的动作,悄悄的将藏在袖中的纸张递到了许贵妃的手上。
许贵妃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大皇子的笔迹,她要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许贵妃:我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小公举:我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哈哈哈,大家晚安
☆、血书
很快, 胡太医便给大皇子捎来了许贵妃早便准备好的回信。
许贵妃显然比其他人更加了解自己的儿子,她很清楚要如何打动对方。所以,她给大皇子送了一封血书——她用金簪刺破自己的手指, 忍着痛将自己在延庆宫里的那些苦楚一一道出,仿佛随时都要断气一般。
皇帝爱护子女, 几个子女皆是长在生母身边, 除了张淑妃和姬月白这般天生不对头的外,其余的母子关系皆是极好。大皇子又素来孝顺,单是看见着那血书上的斑斑血迹便觉心痛如割, 哪里又能叫慈母再受那般苦楚?
只是, 许贵妃血书上的要求又着实是有些为难人了。
因着这事原也是大皇子妃起的头,许贵妃捎来的血书大皇子妃自也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提着裙角跪了下去:“殿下, 母妃如今正在病中,所思所想难免偏激......如此大事,还求殿下千万三思。”
大皇子心中未尝没有挣扎, 只是他一想起许贵妃血书里写得那些苦楚, 心里便十分的不好受,不免道:“我为人子,不知便罢了,若知道母妃受苦受难却袖手旁观,又与qín_shòu何异?”
大皇子妃脸色苍白,但还是立时应道:“妾知殿下至孝之心, 满心都是贵妃。只是,贵妃为母,陛下为父,您为人子如何能够厚此薄彼?”
大皇子面上显出犹豫挣扎之色,咬了咬牙:“我,我自然也是想要孝顺父皇。可母妃如今境况你也看到了——她被关在延庆宫里,进出不得,贤妃那恶妇又在背后百般磋磨,如今才多少时日,竟是就要母妃病成这样.......若是再放着不管,母妃只怕这就要熬不过去了.......”
说到这里,大皇子眼眶微红,声音更低了一些:“更何况,父皇早有谕旨,说要交母妃殉葬。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病逝又或者被殉葬......”
大皇子妃听着这荒唐之言,心中实是惶然后悔:当初,她从贤妃宫人处听说太医之事,由此猜到许贵妃有疾时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将此事瞒下来——毕竟,许贵妃这个婆婆也算不得多好,若是真病死了或许还算是一件好事。只是,她也知道大皇子待许贵妃的孝心,若她真瞒下了此事,日后不翻出来还好,若是被人翻出来,她和大皇子的夫妻情分怕也要到头了.......大皇子妃到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又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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