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阵法而动,这下也瞬间停住,没头没尾地摆着一地的杂乱。
却邪自余念身上抽出,飞至陈苍身边。
陈苍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琵琶骨被余念给挑了,挑得又准又狠,这下子根本无法用右手握剑。
陈苍将余念的剑拔出,剑身上还沾染着自己的血。
这剑是落霞宫的,但并非什么绝世之剑,而余念在荒废了剑道之后还一直带着这把剑,何尝不是在追念往昔。
陈苍目光柔和下来,余念心中大概还是不甘的,为了毁去却邪几乎是砸上了自己的所有。毁去却邪这个念头支撑这余念,成了他的骨他的魂,除此之外,余念一无所有。
作茧自缚到了后来并不见得都是执念太深,也有可能是无路可退。
光头看了一场师兄弟相残并且意外反转的大戏,内心是懵逼的,搜肠刮骨想找出些词来做个形容,但奈何这方面的水平实在有限,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来,最后啧了一声,精简的做了个总结——“挺精彩的。”
陈苍左手拿着余念的剑,却邪浮在他周围,站在树枝上俯视着光头。
按理说,两人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剑拔弩张的局面,但不知为何两人间就是没有一触即发的感觉,一丝紧张激荡的空气都没有激起。
光头轻咳一声,扭开视线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余念。却邪虽然刺穿了余念,但这一下多半是不致死的,但不及时做个处理就不好说了。光头略微犹豫一下,该是先去救救余念还是先生擒陈苍再说。
陈苍判断出光头没有即刻动手的意图,便也收回了视线,从树上跃下,走到余念身边。
光头的心又提起来,表情扭曲起来,五官几乎都挤到了一起,“你要补上一剑?!”
陈苍头也不抬,“我不会伤他性命。”
如他所言,他这一番折腾只是为了来将余念的剑放在旁边。
扔下剑,陈苍改了方向,朝着光头正面而来。
光头暗暗盘算一下,这貌似还是两人头一次正面交锋。
摊开鞭子,“动手之前,我还有一事得问个清楚,我家有个不懂事又闹腾的小孩大概是追着你去了,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闻言,陈苍的脚步稍微一顿,拿不准要不要告诉光头实情。
司千君倒是为了自己的一腔执念抛头颅洒热血了,就是不知要记挂着他的人情以何堪。
想了想,陈苍用了个比较委婉又切实的说法,“司千君已经不在九州四海了。”
但陈苍显然是错估了光头的理解能力,光头眨巴了一下眼睛,仔细地将陈苍这句话翻来覆去咀嚼之后才发出一声,“嗯?”
陈苍:“……”
陈苍的绝大部分人生中面对的人都是同样的模板,大家说话都是拐着绕着,最好文绉绉一些,以显示自己的修养。这让他面对一介莽夫,难免有些转不过来。
责躬省过,陈苍:“司千君死了。”
直白无比的一句话,灌进光头的耳朵里又直直的顺了出去,光头嗤笑一声,“司千君死不了。”
陈苍没有过多的解释,他还记得此时是个什么情况,赶紧解决了光头继续逃命才是。
还好现在的却邪配合无比,就算他右手废了也不至于束手无策。陈苍不动,却邪自发飞了出去,抢了个先机攻向光头。
光头动作略有迟缓,堪堪用鞭子挡下却邪的袭击,但手上还是被剑气震裂了几道口子。
被这一打岔,光头收起自己分散的心,眉眼间带上凛色,狠意浮在其表,再动手时招式已不再犹豫。
陈苍心里暗叹这位令主不愧是刀尖舔血过活来的,这应战能力岂是轻易可以练成的。反观自己,修为不弱,但实战总是缺些意思,加之现在右手不能用,正面交手绝对撑不下去。
却邪与光头交手几个回合,逐渐落了下风。就算却邪本身再如何强大,没个合适的人操使也发挥不出。
陈苍在旁边看着,眼神沉着,不见慌乱。
光头再一次狠狠的一鞭直接将却邪甩飞出去,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砸到地上,深陷泥土之中。
却邪很快又弹出,不肯停休的冲着光头刺去,一路上还有些土粒从却邪身上掉落。
陈苍微微开口,低声开口,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光头正想再接再厉,将这把缠人的剑彻底打下去,突然手中传来一阵苏痒的感觉,犹如蚂蚁一类的东西爬过。这种感觉瞬间出现用最快的速度蔓延深入着,本只及于皮肤表面,顷刻间就渗入骨髓,痒得甚至于失去了对整只手的控制。
光头手中的鞭子握不住掉下,用左手将右手捏住抬起一看,右手手心上竟凭空长出了无数朵白色小花。密密麻麻的挤着,看起来异常瘆人。而这些花还争着抢着将自己的根深深地扎入光头皮表之下,试图触及更深层的骨血。
“啊!”光头吓了一跳,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这幅场景吓了一跳。
“不明来历的东西可不能乱动。”陈苍走了过来,高深莫测的一笑。
光头想起这花确实有些眼熟,自己还用手捏碎了一朵……竟是陈苍布置的!
“多谢你给我的这个空子,否则我还真指不定得被你抓住。”
本来陈苍放出那些花只是做个警戒防备,谁想到光头如此大胆,竟然直接用手捏碎了一朵,多多少少还是留了些粉末沾在手上。方才他的手又被却邪震裂,流出血来,正是白花生长的最好养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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