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口的停不下来。
宋珂瞧他欢喜,笑得险些合不拢嘴,先前还有些担心无油无盐的不合小叔口味,现在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自个儿也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险些将舌头都吞了下肚。
两人吃得十分畅快,不多时,一只肥鸡被解决得干干净净,宋珂自己还未来得及擦一擦油油的小嘴,就朝杜言疏递过一方湿手巾,杜言疏怔了怔,一直被这侄儿百般照顾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又放不下架子和颜悦色,正有些纠结——
“干净的,小叔放心。”看小叔犹犹豫豫的模样,误会他嫌弃脏,遂微微笑着解释道。
杜言疏轻轻的恩了恩,接过手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感觉对方一直盯着自己,面上一阵热,故而分散注意力,抬眼看他油叽叽的嘴唇,佯作嫌弃道:“满嘴的油,你也擦一擦。”
宋珂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自己被嫌弃了——!
刚想抬手抹去油污,举到半空中的手猝不及防被杜言疏截住,一方温暖洁净的湿手巾又轻又柔地磨蹭在自己唇上,意识到小叔亲自给自己擦嘴,宋珂呼吸急促心慌意乱,气血上涌直冲脑门,晕晕乎乎整个人都不好了!
“用手抹嘴是坏习惯,得改。”虽是责备的话语,却不严厉,轻描淡写中混了一丝柔和的调调,杜言疏将刚才自己用过的一面折了进去,换了干净的一面,细致地为宋珂擦掉油污。
宋珂五感都变得迟钝起来,他愣愣地点了点头,愣愣地答了声侄儿明白了,又愣愣地看着为他擦嘴的小叔,只觉手巾所到之处,热热的,激起一阵奇异的酥麻感……从未有过……
……
大雪连着两日不停,燃着篝火的山洞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存在,洞内柴火劈啪作响温暖如春,洞外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冻,杜言疏站在洞口处,遥遥望了眼被雪覆盖的海岸线,时间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难熬,甚至可以说,过得相当舒坦。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人无微不至地伺候着,能不舒坦么?调息入定睁开眼,那小鱼儿守在他身边,一觉醒来,小鱼儿还是守在他身边,吃吃喝喝都准备妥当周全,前前后后不厌其烦地跑,杜言疏向来不是会使唤人的类型,宋珂却自个儿把自个儿使唤得团团转,杜言疏真有些哭笑不得。
看宋珂乖巧懂事,横竖闲着也是闲着,调理灵息的间隙,杜言疏也教他一些入门心法招式,宋珂天资聪颖资质绝佳到令人发指,寻常弟子没个一年半载参不透的心法,他只需两日便已略有所悟,照这情形不出半月定能悟得要领融会贯通,饶是阅才无数如杜言疏,也暗自惊诧不已。
宋珂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看小叔面色怪异,以为是自己资质愚笨惹他烦闷,嘴上不说心里也颇自责失落,为博小叔欢喜青睐,只加倍勤奋努力。
直到第三日,雪收住了,杜言疏歇息调理了两日,神清气爽灵息顺畅,估摸着再歇一夜,便可御剑离开这海中荒岛,抬眼一望,茫茫雪地中有个小小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扬了扬。
踩在雪上的宋珂恰好扬起头,看到小叔正站在不远处等自己,长身玉立衣袂飞扬,与漫天漫地的雪光融为一体,迷了人的眼。心中瞬间涌起一阵热流,暖融融的笑肆无忌惮地绽在脸上,不自觉地加快步伐,没膝厚的积雪也浑不在意,一路小跑着朝杜言疏奔去。
杜言疏看着手提野兔,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里笑得傻里傻气的少年人,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短短几日功夫,这小鱼儿已经变得很不一样了,先前拘谨谦卑的姿态就跟唬人似的,彻彻底底烟消云散了,如今倒是撒得一手好娇。
“小叔,饿了罢,今天捕了只大野兔,哎呀——!”眼看就要跑到杜言疏跟前,宋珂只顾着笑没留意脚下,踩到一处凝成冰的水洼,脚底打滑猝不及防摔了个大跟头,一张脸直扎进雪堆里。
“……”杜言疏扶额,瞧宋珂没立刻起身,担心他摔坏了,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蹲下身,刚想伸手去扶,却不料宋珂从雪堆里抬起脸,满头满脸的雪仍朝他傻笑:“小叔,侄儿起不来了!”
“……”
杜言疏似笑非笑,伸出的手一偏,抓了一把雪裹成球朝宋珂不轻不重地砸去,不冷不热道:“傻气!”拍掉手上的雪末儿转身便走。
宋珂不但不恼,反而被这雪球砸得相当受用,也腾地一下从雪地上站了起来,抖掉一头一脸的雪,屁颠屁颠跟在杜言疏身后,保持着一步之遥,面上的笑都不带收敛的。
杜言疏走在前方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云淡风轻道:“可摔疼了?”
宋珂迟疑了片刻,笑答道:“还挺疼。”
杜言疏一句活该到嘴边,迟疑片刻又收了回去,冷冷的抛出一句:“娇气”。
无论是前世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鲛人魔头,还是如今站在雪地里笑得傻呵呵的小鱼儿,都与娇气这个词沾不上边。
……
宋珂将用尖枝串好的野兔架在火上翻来覆去的烤,他的烧烤功夫了得,火候总是分毫不差,不多时,滋滋滋冒油的兔肉便香味四溢,勾人食欲。
本是暖融和煦的光景,杜言疏却毫无征兆地面色一沉,他五感极灵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踏雪而来,朝他们所在的山洞走近。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对宋珂道,从脚步声可判断出对方的修为不低,决不是可掉以轻心的对象,杜言疏站起身朝洞外走去,宋珂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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