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歌慢慢就有些飘了,翻着自己被浸湿的一圈衣领子,想直接蒸干。
他抓着头发的那只手没松开,而是又将另一只手搭上了衣领,打算双管齐下!
忙活了半晌,徐安歌终于将半个领子蒸干了,正打算接着去蒸另外半个……
……怎么一股焦味儿?
徐安歌眼神向下一瞟,差点没跳起来!
——他的头发被自己烧了!
徐安歌急忙从一旁的浴桶中捞出几捧水,直接淋上发尾。
火苗不过拇指大小,一捧水就把他们彻底扑完了,不过徐安歌还是觉得那一块一阵阵的烫,不停歇地又捞了些水撒在上面,而后还顺手拍了拍,才终于放心……
看着前襟被泼完水后一片湿淋淋的,简直不能穿,徐安歌只好去外间叫桉木帮他拿一套新衣裳。一边喊,他一边想着,幸好自己没再把杜老爷的信给塞衣服里,不然被水浸过,那上面的字怕是就看不了了。
桉木看他家公子上身湿了大半,活脱脱一副刚玩过水的模样,老妈子似的叹了口气:“少爷,您多大了,怎么还在沐浴的时候玩儿水呢?”
徐安歌眉头直跳:“我是那种人??”他看起来像是会玩儿水的吗?
桉木一如既往地粗线条,完全接不到他家公子不爽的信号,实话实说:“公子,我和您一起长大的,您从前沐浴时有多闹腾我比谁都清楚……”
“……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记那么清楚?”徐安歌转过脸表示一点也不想见着桉木,转移话题说,“我交给你的信呢?在哪儿,拿出来。”
还想再絮叨几句的桉木一下被问懵了:“什么信?”
徐安歌一愣,把头转了回来,死盯着桉木:“你不知道?”
桉木茫然:“您没说过呀。”
“糟了。”徐安歌等不及换衣服了,他推开门,大步跨着走了出去——自己肯定把东西丢半路上了!
然而他还没走下楼梯,便在走廊上看见了两个人。
孟鹰和谢翎,他们竟然在一起聊得挺愉快。
徐安歌忙走近几步,然后才发现自己是看错了——这俩人不在愉快地聊天,反而在争执着什么。
“……我来吧!”谢翎坚持道,眼睛直盯着孟鹰,根本没注意身后。
倒是现在谢翎对面的孟鹰看见了徐安歌,对他点头问好,然后说:“不必争了,他来了。”
谢翎一惊,连忙转身,便见徐安歌挑眉问自己和孟鹰在干什么。
她低下头,一时不知怎么说话,孟鹰却趁着这个空隙说:“我还你东西,你义妹一定要替我送到你那里。”
孟鹰已经看出谢翎对徐安歌的心思了,他虽然不会对这么个小姑娘有敌意,可也绝不会对她有好感,于是说出的话就是平铺直叙陈述事实,一点都没有帮谢翎美化的意思,以至于徐安歌听到这句话,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为什么谢翎要抢着帮忙送东西,甚至跟孟鹰起了争执?
想想前几天谢翎的举动还有现在这姑娘脸上的一片潮红,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徐安歌没打算直接揭开让她难堪,而是忽略了所有不必要的话,问孟鹰:“你还我什么?”
孟鹰举起一封他十分眼熟的信说:“这是你丢在林中的。”
今天切磋结束后,徐安歌想先试试内力控制的事,就想先回酒楼沐浴,孟鹰还在树林里连了一会儿才走。所以这封信估计是徐安歌打斗时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谢天谢地!”徐安歌赶忙接过信封,幸好没有丢!
徐安歌向孟鹰道谢后,同时也对谢翎说了一句谢谢义妹一片好心,而后便揣着信头也不回地躲房里了。
任谢翎委屈的眼神怎样戳,徐安歌都是一个态度——关门,眼不见为净。
徐安歌回房后先换了桉木备的干净衣裳,而后直接拆了信封看。
以免再出现这种丢东西的乌龙,徐安歌觉得自己先看过一遍,就算以后信真丢了,记得内容都好,反正自己是奇巧阁高层,也是杜老爷亲口说的收信人之一。
他伏在桌上,认真地看了一遍信,看着看着,就不淡定了——杜老爷提到的关于羲和剑的交易,竟是羲和剑原料矿的地图!
徐安歌用了羲和剑这么多年,没人比他更清楚羲和剑特殊在哪儿——就在它的用料上!
羲和剑是一把好剑,然而却不是出于名匠之手,它是唯一一把出自普通打铁匠之手的宝剑,相比其他剑,它就胜在原料。
也不知道那个打铁匠是从哪儿找的原料,轻而柔韧,色泽纯黑仿若黑玉,一分内力附于其上总能发挥比其他剑更大的威力。
羲和剑的原料就是它全部的价值所在。
这份地图对徐安歌而言就像是久旱甘霖——救命之物啊!他终于有回家的希望了!
如果他真找到了羲和剑的原料矿,就可以重塑一把羲和剑,然后安心回家了!
……这事要瞒着爹吗?
徐安歌蹙眉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将图纸送回苏州吴县给他爹,自己拿着复刻版,毕竟一种□□宝剑的原料矿可不是一件小事。
心里安排好了之后,徐安歌才继续往后翻,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杜老爷不知是怎么想的,最后一页写得像遗书似的,洋洋洒洒一大张纸,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烦请奇巧阁照顾我的妻儿和旧友。
生怕奇巧阁不怕他旧友是谁似的,杜老爷还仔仔细细贴了他旧友的消息——钱一串,大河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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