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他的额头滑落,顺着鼻梁滑到唇上,天机凑上去吻了吻,重衍被痒意闹醒,睁眼看他。从睡梦中醒来,重衍眼中还带着几丝茫然,待看到天机,慢慢清明,凑上去贴着他的鼻子,呼吸间俩人气息紧紧交缠。
“怎么还不睡?”重衍伸手搭在天机腰上。
“做梦,就醒了。”
“又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恩,我梦见寒江了。”
“恩?”
“我梦见他有事求‘我’。”大概是错觉吧,“我觉着他在哭。”
重衍不知该怎么回他话,只好轻轻拥住他,说道:“他怎么会哭,应该是你想多了,睡吧,恩?”
天机点头,合眼入眠,重衍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闭上眼。
月光穿过窗柩洒向床边,照的地上白晃晃的,带着些许的凉,外面有深秋的蟋蟀在闹,棉铃跟着一起叫唤,明天大概会是个晴天吧。
第二日却是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无雾无云,天看起来格外的高,像是想一整块无暇宝石,偶尔一两只秋雁飞过,别有一番意境。
陆吾今日邀他们外出寻狩。
地点定于城北五里外的苍寿山,山中多狐,甚是凶野,往往窜到村落中行凶作恶。就是寻常猎户也奈何不得,野狐逃的极快,往往箭刚搭在弦上,那狐狸就跑了个没影儿。
除了野狐,还有鼠兔、稚鸡、幸运点还能撞见下山觅食的野猪或者山猫。不过这山猫最是烦人,若是一箭未死,让它记住了你的气味,便跑到你家中,夜夜扰你清梦,咬死家禽牲畜,寻安城就有一例山猫半夜趁着月色咬死人的事迹。
几人带着弓箭,拿了匕首与火石。每人灌满了一囊袋的酒,搭在腰侧,牵了马便要出游。
陆吾挥着鞭跑在最前头,寒江跟在后头喊着慢点儿。书水凑热闹非要与羽比过。天机、重衍二人慢慢悠悠缀在队尾,偶尔扬鞭飞驰,追赶前面几人。
二人追上前面陆吾时,陆吾已猎了一只野兔,书水心气儿上来了非要与他比过,看谁猎的多,于是就策马钻进了林子里。
天机与重衍寻了个临河的地儿,将东西放置好,天机劝重衍:“你也跟他们一起。”
重衍摇头:“那有什么好比的。”
天机不满:“那我们就只等吃不出力吗?快去!你打猎,我烧火,待会儿给你烤肉吃。”
重衍领了命,背起剑就朝着林中走去了。
陆吾最先回来,手里抓着只兔子,背后还架着两只稚鸡。看见天机,扬起手中的兔子朝他晃了晃,天机起身,正要喊他,忽的陷入幻境之中。
他眼见着陆吾身侧出现了另一张脸,周身魔气弥漫,杀意四散。
再一晃神,陆吾已经到了他面前,关切问道:“你怎么了?一动不动的?”
天机甩甩脑袋,回答他:“没事,突然起身,有点晕。”
“哦哦,那你还是坐下休息吧,我去看看他们。”陆吾利索的将兔子和稚鸡割喉放血扔在一旁,就起身去找他人了。
天机呆坐在原地,想着刚才的画面,想了半天,他想起来,之前寻天一脉为陆吾卜过一卦,陆吾为双生降世......天机突然心底发寒。
陆吾这是......入了魔吗?
等书水几人回来时,天机已经把火升起来了,身边堆了一捆细枯枝,刚好用来烧烤。
书水太跳了,每次看见猎物时总是忍不住闹出很大的动静来,到头来连累的羽都没打到猎。
而重衍则抱了一窝小狐狸回来。手里还拎了只死山猫。
天机歪头看他。
一旁的陆吾幸灾乐祸:“重衍你怎么猎了只山猫?”
“怎么?”重衍将狐狸放在天机怀里,抬头看陆吾,带着不解。
“这山猫最是记仇,它要是有什么亲戚朋友,一准儿的晚上找你,闹得你睡不了觉,哈哈哈这下你可惨咯。”寒江在一旁看热闹。
“杀了便是。”说着翻出匕首于山猫肚皮滑下,血滴滴答答在地上落了一滩,利索地扒了皮就要往火堆里扔。
天机赶忙拦住,让书水照看狐狸,他将扒了皮的猎物一起拿到河边洗了洗。
羽掏出香料,往肉上撒了些,拿着木棍架在火堆上,一遍遍翻烤。
几个人打算将陆吾与寒江的猎物烤了,至于重衍那只山猫,就留给他一个人慢慢品尝吧。
众人吃着肉喝着酒,坐在河边闲聊。
天机看着重衍,心事重重,将刚才所见告诉了他。重衍敛了心神,说:“到时候找他聊聊吧,如真是天意如此,你也没有什么办法。”
天机点点头,心说回去找个时机告诉他吧。
“恩,给你。”
天机看着凑到嘴边的兔腿,伸手接了过来,择去肉上焦黑的部分,吹了吹,试探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有点烫,满嘴流油,重衍笑着看他,天机翻个白眼,又将兔腿递了过去,重衍咬了一口,继续翻着手中的那只兔子。
书水和羽都看到了,默默捂着脸转向一侧。
不知为什么,剩下的几个人觉着,天机与重衍越发的腻歪了,这不正常啊。
明明在寻天岭和空山雾上都是心如止水的老道侣了,现如今下了山,怎么跟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得一样甜腻,光天化日之下,都不晓得害臊!
第19章第十九章
陆吾收回手中白玉箫,转身问寒江:“我吹的如何?”
寒江笑着回应:“不错。”
陆吾得意颔首:“算你有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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