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愿意陪我?”
林奕愣在那里,好一会儿说不出话,终于憋出一句:“我不敢也不会盼望那一日的。”
云绯笑,稍会儿沉郁道:“面对着你,我总是很愧疚。天下那么多人,我又不曾给过你希望,你为什么就不能,去寻别的人拥有相互的情呢。那多美好。不管你去哪里,或与谁在一起,你知道,我都会求皇上成全你的。”
林奕沉默好一会儿道:“老师,我现在觉得挺好的,也很满足快乐。每天能看到您,能生活在您身边,比世间哪里都好。老师,您千万别让我离开。您想,我既喜欢了您这样的人,天下还有谁能再入我的眼呢?”林奕起身告辞。
云绯只得送林奕走了。
皇上传沈徽为太后看病。
沈徽想,那么些御医候着,自己能看出什么来?皇帝不会真以为自己有妙手回春之能吧。沈徽有些擦汗。
太后老毛病了,腰酸背痛胃口不好睡眠不佳。多少良药吃着,膏药贴着也不管用。御医跪一地,皇上在发怒:“你们这些人白养了!”沈徽忙跪倒行礼,宗珣黑着脸命他给太后看病。
沈徽只好细心诊脉,再看以前太后的药方。补呗,原也看不出什么大病。沈徽硬着头皮说:“不知可曾给太后按摩?”
御医答:不曾。
谁敢出这个主意,在太后的金贵身体上按揉。
沈徽说:“臣听说章御医擅长按摩。”
章御医脸都绿了,他擅长的是——男人间的按摩,宫内外谁人不知?章御医惊恐乞求望皇帝,意思是自己不行。
皇帝冷冷瞪他一眼,道:“他会什么,沈爱卿,你来给太后按摩吧。”
沈徽一口苦水咽下,只好不胜荣幸的遵命了。
沈徽换衣净手,给太后按摩。左右不过是舒筋活血的穴位,小半个时辰过去,沈徽一头汗按摩完毕,太后起身,面现喜色,舒服!
皇帝一直旁边坐陪着,高兴地说:“以后沈爱卿每天来给太后按摩两次。”
沈徽心想你以为是你呢,我巴不得每天多按摩一次,诚恳道:“太后年岁不比皇上,身体承受不住,一天一次就可以了,以后慢慢两天一次,三天一次逐渐减量。”
皇上应准,沈徽告退。
天空中挂着硕大的月亮,照着软轿上的皇帝,沈徽在其后跟着,希望自己的辛苦付出能得皇上的欢心,有所回报。哪知方到甘露殿,皇帝命轿子去会心阁。又回头瞧了瞧沈徽的衣着,命宦官为沈徽准备新衣,明天务必更换。沈徽那老旧的官服实在让皇上不能忍了。
沈徽恭送皇帝进了会心阁,几乎吐血。辛苦付出只换得新衣的赏赐么?举头望天空的月亮,你恩赏不明如何普照大地的啊?
云绯见宗珣满面喜色的进来,问太后的病怎样?宗珣说,沈徽按摩之后,太后好多了,沈徽还真有点功夫。
云绯望着宗珣笑:“沈徽这会儿呢?”
“去勤政殿了。”宗珣揽住云绯,也笑。
“人家这么劳苦功高,没有得到陛下奖赏?”云绯问,眼睛笑着眨呀眨的。
宗珣笑握住云绯的腰:“所以,朕要你今晚的奖赏。”
第24章每一颗爱的心都是敏感的
早晨醒来时,宗珣发现云绯的胳膊环在自己腰腹,头偎在自己身侧,睡得沉酣。宗珣静静感受着云绯的依偎和手臂的重量,一时感动的热浪袭五脏六腑,难以言说的满足和喜悦充塞心田。依稀记得睡梦里两人也是不住的揽抱对方,握手相依。
多年来宗珣总是这么纠缠云绯,云绯却是第一次睡梦中有这样依赖他的表现。这样的行为,宗珣以为求也求不得,谁想忽然便拥有了。宗珣眼眶有些发红。
十年的时间,经由那么多伤心别离,他们都不舍,谁也不肯放手,谁也不愿真的伤对方的心,才没有在生活的漩涡琐屑里失落最初的真挚爱恋。大约世间每一对情侣都会面临情感绝境的时刻,有的走过来,有的则分崩决裂。能走过来的一定是因为有着共同的心性在,或许最终凭借的只是心底同有的良善柔软。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相识,彼此欣赏爱慕,懂得珍惜感恩,能够忍让包容,才携手期望恒长永远。
宗珣记得父皇曾抱起年少的他指点山峦:对着江山如画,不要忘了心灵柔软。
那样你才会幸福。
宗珣幸福的任思绪飘转,感受着腰酸腿软,想着昨夜,心底柔情激荡。原来只要他要,云绯就会给。以前自己总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以为云绯清高不会肯,原来云绯什么都可以为他做的。哪怕是云绯最难接受的男人间的情爱,也可以尽情尽兴,激情荡漾。在云绯的怀抱里,宗珣竟然感到圣洁纯净,因为云绯的爱与强健有力中没有掠夺侵占或卑微奉献,云绯就是爱,在爱中给予、获得,在爱中得醉人的享受,珍爱对方,给对方的同时也给自己。
他教会了云绯爱的方式,而云绯反过来教会了他什么是爱。
每一颗爱的心都是敏感的,尤其是行走在云端一般的云绯。
宗珣清晰的知道,只有面临失去的时候,云绯才会放弃本性,付出最多。
想起以前的荒唐,宗珣深深愧悔内伤。
云绯,让我好好爱你,终此一生。
宗珣取消上朝。因为实在贪恋这床上的记忆,身边的人,眼前的时光。
云绯醒来了,大约是想到昨夜的行为有些羞窘,宗珣只伸手一揽,云绯就埋在宗珣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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