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清晨,城主府的大门一早便被叩响,贺麻一脸恭敬的对正在用早饭的路和白肴禀报:“两位大人,青袍大人求见。”
来人正是喝下了半杯舒缓剂的疤脸青袍,他被管家请进屋子,坐到了客厅里。
贺麻上好茶之后就退了下去,连带把其他佣人挥退,并体贴的帮他们关好了门。
青袍把遮盖住全脸的兜帽取下,在看到他满脸的疤痕时,白肴和路都是一愣,但除了吃惊外,倒是都没有露出嫌恶的神色来。
疤脸青袍轻笑了一声,他左半面脸的长疤一路蜿蜒到嘴角,牵动的时候便显得整张脸十分狰狞。
他见白肴和路面上都无异色,反倒首先好奇的开口问道:“不觉得恶心?”
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也不是你想这样的。”
这只是一句大实话,甚至算不上宽慰,但却让他莫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我叫榴青,大巫大人派我来和你们交接这次交易的相关事宜。”榴青的态度可见的缓和下来,似乎是对白肴和路颇有几分好感。
白肴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小箱子,当着榴青的面打开,两排共十二支药剂整整齐齐的放好,靠近里面的一侧还夹着一张叠好的纸,显然就是之前说好的,关于药剂的部分配方。
白肴微笑着扮演一个优秀的推销员,“要验货吗?”
榴青摇摇头,换做别的东西自然是要验上一验的,但这是大巫现在最视若珍宝的东西,“我若是验了,只怕是活不长了。”
他的言辞态度有些奇怪,反倒勾起了白肴的好奇心,“如果不验,你拿回去的是假货,难道就能活得长?”
榴青一愣,微微蹙起眉头,“没有人敢这样欺骗大巫。”
白肴一点儿也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很是无所谓道:“欺骗了又如何,会有什么后果?”
榴青抿了抿嘴角,并没有答话,仿佛在思索什么,目光从白肴身上移到路的身上,又绕回来,“你们不怕死?”
“一个有趣的问题,没有人不怕死……但是谁说的我们一定会死?”
榴青眯起眼睛对白肴对视,而后突然笑了,“是不是你们?”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没有表达清楚,他又重新问了一遍,“祈祷那天在广场上,和大巫交手之后逃走的人,是不是你们?”
这好似是一个超出了他任务范畴的问题,作为一个连货都不验的大巫身边人,却问了一个和他此行毫不相关的问题。
白肴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回身背靠在沙发上,戳了戳路让他回答。
路思索了片刻,“是不是……要取决于你对于是和不是的回答。”
白肴颇为赞赏且略带几分吃惊的扫了路一眼,这电影台词般的发言,很厉害嘛!
果然这家伙也很有当影帝的天分呢,嗯,果然还是自己带得好。
榴青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如果‘是’,那我有另外一笔交易想和你们谈谈……如果‘不是’,那就当我上面那句话没说过。”
白肴又和路对视了一眼,然后对着榴青伸出手去,“我还以为在巫殿的人,都是大巫忠心耿耿的下属。”
榴青嘴角的笑容扯大了些,他也伸出手去和白肴交握,眼中闪过锐利,“阁下言重了,我自然是大巫忠心耿耿的下属。”
……
……
第八日,正是与榴青约好到城门口领人的日子,但这天一大早,贺辛却回来了——“这么快回……哦不,城主的病好的这么快?”
贺辛面色稍有憔悴,大约是路上赶的比较急,但若要说是病出来的没精神,倒也不会多惹人怀疑。
贺辛神色是疲惫,但精神却很好的样子,他招呼路和白肴一同过来吃早饭,“你们这就走?”
“你回来的倒是及时,不然还得麻烦管家大叔想办法瞒一阵子。”白肴脱开椅子坐下,看着丰盛的早餐叹了口气。
人呐,总是要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不知道部落圈起来的那块小地方,到底何年何月才能建成城池……建成之后,又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厨艺发展起来……
再想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恐怕要等很久以后了。
比白肴晚出房间一步的路见到贺辛也先是一愣,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而后才问:“莲呢?”
贺辛毫不在意形象的叉起桌上的面包,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有些口齿不清的回答道,“她留在部落了,我送到她之后就立刻回来了,在沙漠里用了沙舟,速度比想象中快了不少……本来还以为会在路上碰到你们。”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路和白肴的确是不会逗留这么多天的,于是白肴又把在巫殿发生的事情对贺辛讲述了一遍。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吃完早饭的贺辛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又是礼数周全的贵公子一枚,“就是那个榴青……如果他是大巫对你们的又一道试探呢?”
对此白肴并不是没有担心,但仍旧认为值得一试,“如果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的话,你永远也没法收获更大的利益。”
贺辛一愣,继而又道,“你知道吗,从之前我就觉得了,你好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无论是你了解的知识还是你对这个世界的看法……超过我们太多了。”
白肴抬着的叉子一顿,路也停下动作看过来。
而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的贺辛也忽然愣住……气氛怎么变得有点奇怪?难不成他随口胡说的事情……竟然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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