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端起桌上满杯的红酒往嘴里送,温声道,“你看,多轰动。”
“可是有些不是真的……万一那些粉丝去找证据怎么办?”
沈灼晃了晃红酒,他喝的快,一转眼就只剩了半杯:“只要有真的,就是证据,关键在于发布的人怎么引导舆论。”
啪啦啪啦的敲键盘,好不容易停下来,有些担心的问道:“苏氏那边危机公关已经在运作了,刚刚打电话给我们的公关部说让我们什么都不要回应,他们能查到我们头上吗?”
沈灼抿了一口酒,悠悠道:“当然能,而且很快。”
“那您怎么还会这样做?”惊讶道。
沈灼笑了一声:“因为我想让苏净丞知道,白斯齐和‘鼎丞’,他只能保一个。”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挂了的电话之后,沈灼顺便把手机关了。
他把手机丢在桌上,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杵在门口静默无声的看了一会儿被黑布遮的严严实实的那副画,又把阳台门关上,准备去浴室冲个澡。
“星辉”刚和白斯齐签了三年的续约合同,而白斯齐身上还担着两部大制作的电影。
这次的新闻一出,两人一同出席晚宴时牵手的照片就是最好的佐证;除此之外,沈灼之前安排在晚宴上的摄像师也取了不少角度暧昧的图像。
更为保险起见,沈灼甚至还通过小报的记者买到了之前他去白斯齐的别墅接苏净丞回来那时偷拍到的照片。
沈灼从来都没有想单独把白斯齐爆出去,爆点是有,却还有个苏净丞在他身后帮他压着。
这次两个人一同上了新闻,虽然明天苏氏肯定会出动公关正文,但一个晚上也足够舆论发挥想象力了。
苏净丞要保苏氏的形象,势必就要保下息息相关的“鼎丞”,为了避嫌,不知道会怎么澄清两人的关系。
若是一旦苏氏撤资那两部大荧幕制作,白斯齐的立场可就尴尬极了。
沈灼靠在床头随意翻了几页最近的股市行情,他一直没有正式入市。虽然一直有这个想法,但是时间太久,他只记得在来年一月底有一次为期一周的大涨,其余时候的行情只是勉强有个大体上的概念。
他想了想,还是稳妥起见,到那时候再说。
而且,如果一切顺利,那时候他手里应该有了一笔可以让他赚个回本的资金了才对。
等一切了结,沈灼准备让自己舒舒服服的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是心里有事,沈灼一整个晚上都睡得很浅,辗转反侧,等到下半夜的时候做起了噩梦。
而且是个很奇怪的噩梦。
梦里是一个阴沉沉的天气,下着小雨,泥土有些湿润,空气里带着腥气。
沈灼打心里不喜欢这种天气,他试图让自己躲进哪里避避雨,却发现自己像是被固定在一个地方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更奇怪的是,竟然也没有雨水落在他身上。
周围很安静,没有人声,沈灼往两边看了看,布置倒是很美。
蔷薇花开在路旁,林荫两旁全是松柏,只是天气太阴沉,显得连美景都变得十分晦暗。
一排排白玉石碑依次排开,每个石碑都间隔很远,像是怕打扰了他人。石碑外都用白色围栏围住三面,这里连围栏都做得非常精致,雕龙画凤,像是有人定期擦拭,围栏上一丝尘土都没有。
他略感好奇的看了看离自己最近的那面白玉石碑,石碑上刻了铭文,灰白色的,最大的两个字写了——沈灼。
沈灼愣了愣,他突然像是想出了什么,定睛往石碑上看了一眼。
果然,在他名字的下方另刻了一行灰字,正是他的生卒年月。
卒于。
十一月二十六日。
沈灼终于像是被人从头顶狠狠打了一棍,彻头彻尾的清醒了过来。
他倾身弯腰,在自己的墓前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石碑上的字迹。
是玉的质感,冰凉而温润。
石碑前摆了一束玫瑰,血红的颜色,不知是谁送的。很新鲜,还未有任何的凋零,鲜艳欲滴,雨水从花瓣上滚下来,落在了旁边土地里。
九十九朵。
沈灼微微抬头去看,石碑的正中间镶嵌了一张他的照片。
黑白照,不是他跟了苏净丞之后的照片,应该是他的大学毕业照。
那时候的沈灼,还没有遇到苏净丞。
照片里的男孩子笑得很温润俊朗,眼底都带着喜悦,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
然后他亲自杀掉了这个最初的自己。
沈灼猛地坐起身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他的这间小房间自然不比苏净丞的高级公寓,连外面的灯火都是稀稀疏疏。窗外和屋内一样,不见丝毫光亮。
沈灼伸手打开灯,等房间亮了起来之后,他取过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杯中水也早已凉透。
他喝了两口杯中的白开水,凉水从喉管进入肠道,沈灼伸手狠狠揉了揉脸颊,深深喘了两口气。
他上辈子死的干脆利索,跟在苏净丞身边快要十年,既无亲人,也无朋友。
苏净丞上哪儿都带着他,苏净丞的朋友圈就是他的朋友圈,除此之外,只有一个温裴还在联系。
可是他死的时候,别提京城的房价,就连京城的墓地都贵得可怕极了。
按照梦里的那个规格,温裴估计要倾家荡产才能把他安置在那里了。
想了半天,沈灼低低轻笑了一声,他怕是真的梦魇了,才会和一个梦中的世界过不去,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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