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想跑,那树根本砸不住你。若是没有你,方才拿秃驴直接杀了我,一了百了。”
“况且,况且。”王昉况且了半天也没况且出来。红着脸,蹲在那儿自暴自弃。
况且,想要chā_tā一刀的人是他找的,树也是他让人砍的。王昉便是因此死了也是自作自受,跟赵礼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没。
可赵礼当时却一步一步挪向悬崖,让王昉以为他要跳崖,逼着王昉扑过来,帮他躲过背后的匕首。
方才王昉没工夫想,现在倒是将这一笔笔都理清楚了。可越是理清楚,便越是迷茫。
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又沉稳又机灵。心性坚定如此之人,必然不容小窥,若真是个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可就遭了。一会儿真召来初平,只怕悬。
关键是这人对他扑朔迷离的态度让人太放不下心来了。
王小少爷在关乎自己性命的事情上绝不含糊。觉得自己势必要弄清楚眼前这人的身份。否则,哪怕困死在这儿,也不放旗花。
赵礼看着这个梗着脖子蛮横的小少爷觉得颇有些好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豁出了性命顺手救了他,他便真当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了不曾?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良善的时候。心思回转,赵礼都为王少爷那梗到僵硬的脖子累。
“况且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赵礼温吞着话语,小声道。“放心吧,总不会害你的。否则,又怎么会救你?救你只是因为你也是个可怜孩子。心地不坏。”
赵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勉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声音不疾不徐,语调不高不低。活像一个街头抱人小孩的人贩子。
“即是如此。”王昉听了一愣,抽了抽鼻子。擦了擦眼睛,诚恳郑重道。“那我便当你是个好人好了。”
赵礼听的嘴角一抽。还真是,单纯。
救了王昉只是因为他不能死罢了。尤其是不能死在自己面前。北平侯独子可不比他金贵多了?真让他死了,北平侯以后若是查到了什么,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
赵礼暂且没想出来此番千里迢迢来洛阳想杀了王昉的是哪一波人。
不过这不影响。在京城怕是正大显神威的王大人会解决这件事的。
为今之计,只剩下等着那小孩儿一会儿拉开旗花,让他们逃出生天了。
夭寿哦,为了救这小破孩,真是满身的伤。
一提到伤,赵礼眼角忽地一动。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望着王昉。
“小公子那日心伤可痊愈了?”
还在内疚自责疑惑的王昉听到赵礼的话心里一抽,俊秀的脸扭在一起,缓缓抬起来,给了赵礼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得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人吗?t^t这本那么咸?惶惶不可终日,瑟瑟发抖。完全丧失了码字的激情。
第10章贱人自有天收
“什么心伤,你在说什么?。”王昉咬着牙,阴恻恻地盯着赵礼,从牙缝里硬挤出几声尴尬的笑来。
“看来还没。”赵礼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清雅的眉宇因着王昉的生动反应略微松了几分,倒是痛得没那么狰狞了。
“便真的那么喜欢他?”赵礼目光诚挚,望着王昉。像是怀揣着长者对后辈般的慈爱一样,低叹一声。
丝毫不顾及王少爷的面子问题。若是手还能动,怕是还要安慰地摸摸王少爷早已经乱成一团的狗头。
王昉却被他这样的眼神刺激到了。一拳想撂上去,直戳他面门。却在空中生生转了向,狠狠锤在满是土石的地上。
“喜欢他又如何?不喜欢他又如何?爷喜欢个人怎么了?一个个地怎么就那么烦?”王昉忽然就怒了,瞪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自个儿生闷气。
这气是憋了好久的。如今发出来,这位倒也不无辜。
醉云楼里,认真听了王昉的话。不把它们当戏谑之词的,可能也就眼前这位。
可这位却和初平一般,质疑他。便真的那么喜欢他?那还有假的不曾?
便真的那么喜欢他?喜欢又如何呢?为什么不愿接受呢?他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他的人罢了。
嚣张跋扈了十六年的王少爷,唯有在这件事情上品尝出了从未体验过的心酸苦楚。
偏生这件事说不出,道不明,王少爷不能再拿出自己惨了吧唧的真心给谁看了。
谁会要呢,没人会要。
左不过迁怒于人罢了。王昉咬着唇恶狠狠地盯着赵礼。颇有不甘地捏了捏拳,倔强而又沉默地宣扬着自己的坚持。
“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了。犯不着生那么大的气。”赵礼面色自若,僵直的身子看着有些破破烂烂,连着脸都花了几道,方才被王昉擦了擦,才显得不那么难看。
此刻这张不那么难看的脸正面无表情,说完了话后不道歉,不解释。只缄默地看着王昉,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四周倏然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王昉起伏不定的呼吸声,间或赵礼沉闷的咳嗽声。
死倔的孩子正努力地以为在捍卫自己的尊严,其实在别人眼里,这什么也不是。
风花雪月那点事儿能叫事儿吗?生命攸关才是事儿。
赵礼丝毫不了解这位小公子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就想他不了解为什么自己要对着这位发脾气的小公子付出那么多的耐心。
赵礼决定把这归结为自己如今的行走不便以及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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