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禾气量也还好,隔了那么久,怼他的心思都没了,在枫林里阴森森地朝他一笑:“公孙少爷,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前平陵县知县。你说的天高三尺的匾,什么时候给我送到府上呢。”
公孙鹤:“……”
第49章痴傻小姐
公孙鹤的表情天崩地裂,脸色红了白、白了青、青了黑,但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就瞪大眼张大嘴,在风中摇摇欲坠。
徐禾嘴角抽了抽,看他的傻样也不觉解气,就是郁闷的慌——算了算了,反正也就一年的功夫,这裙子很快就能脱下了。
临走前,徐禾还好心劝了他一句:“兄弟你以后撩妹可长点心吧。”
就你这样能撩得到一头母猪都是老天开眼。
公孙鹤浑浑噩噩地回到席子上,脑子快炸了。
他竟然是男的?
他怎么可能是男的?
他还是平陵知县?
回想了一下,那一日酒楼里自己说过的话,公孙鹤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丢了一个怎样的脸,气得拿折扇直接招呼上小厮的脸。
莫名其妙被打了的小厮跪下来,一脸懵:“公子息怒,公子喜怒,小人做错了什么啊?”
公孙鹤气得咬牙:“叫你乱说,平陵县知县不作为的话,难道不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小厮:“啊?”
什么鬼玩意儿。
*
日落时分,秋日宴散。
“你当真不与我一起回京?”
步惊澜坐于马上,低头,看着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孩。
他的声音很淡,没含杂什么情绪。
却逼得女孩的乳娘差点跪下,将女孩护在身后,颤抖道:“望世子息怒,夫人刚死,我家小姐尚未从伤痛中走出,一时半会儿到京城怕是难以适应。明年春季,奴婢、奴婢,自会带小姐上京的。”
步惊澜笑了一下,身后枫林一色鲜红如火,与他衣袍同色。
“我怒什么。”
乳娘脸上豆大的汗留下,忙扯着木讷的女孩一起作礼,“多谢殿下体恤。”
女孩低着头,沉默不言。
听公孙府中的下人说的,七小姐五岁那年落水后就跟失了魂魄似的,一直痴痴傻傻到现在,话也不会说了。
步惊澜眸光扫过那个女孩的脸,许久,悠悠笑道:“那就请小姐好生调养身子吧,你的亲生父母可在京城日思夜想着你呢。”
“……是。”
这位世子殿下骑马离开后。
乳娘脚发软,心落地,才扶着女孩的手臂慢慢站起来。
她一转头,看到自家小姐呆傻的脸,诸般记忆回想起,又忍不住眼眶发热,抹起泪来:“我苦命的小姐,原先在这公孙府就已经过的不是日子了,这明了身份后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又要去京城淌那些浑水了。侯府深深,各个都是吃人的角色,呜呜呜,我苦命的小姐,这在京城该如何活下去呀。”
而这位流落在公孙家的常青候府嫡千金,“苦命的小姐”,穿着一袭藕粉色撒花洋绉裙,立在金秋温柔的风里,眼睛毫无焦距,手指一分一分攥紧。
*
徐禾在鹤山书院的生活简直过的不要太爽。
每天就是呆在鹤山书院里,理理架子、翻翻书。
没人敢来烦他,吃喝过后睡一觉,又是一天。他闲的慌,最近也没什么灵感,干脆自己给自己找了几个数独游戏玩。
鹤山书院建立在山林间。
所建地势也高,旁边都是青郁的乔木,午后光透过纱窗落在地面上,书香清韵,静谧美好。
写下最后一个“9”,徐禾转动着笔,目光看向窗边坐在地上看书的少年,眉一挑,这人还没走。
在鹤山书院的这段时间,给徐禾留下最深印象的,大概就是这个衣着简陋、容貌平平的少年了。
除了上课,其余时间全待内,废寝忘食,通宵达旦。
第50章乡试末流
徐禾注意到他也不奇怪。
他初来鹤山书院时,就被院长将身份公之于众,又因为当时不想见人、躲于轿中。一干眼巴巴等着他的学子失望至极。
就传出了他不屑此地、冷漠自负的名声。
学子们很失落,但出于对他身份的尊贵,不敢招惹他。
于是往看书都是在南面,由他管辖的北面,少有人来——其实就算没他这里也冷清。春闱就在明年,这边的书都是一些怪志小说类,鹤山书院都是秀才,忙着科举,根本不可能过来。
这个人就显得非常特殊了。
徐禾其实挺好奇他都看的是什么书的,但是不好意思瞎干扰,只能闷头玩自己的数独游戏。
日落时分,他要去整理书架,踩着架子,从第三层看到一本只插进半边的书。
徐禾做贼似的看了看周围,然后悄悄地把这书拿了下来。
这本应该是那个书生还没看完的,啧,可算是被他拿到手了。
徐禾本来以为会是一些《聊斋》之类的书籍,翻开看了几章回后,乐了。
这不是一本古代版的升级爽文吗。
男主只是个小渔村的普通人,一次海啸淹了村庄,他落水后幸得浮木。
趴在浮木上,随海水飘到了一座仙山上。
山在虚无缥缈间,遍地奇珍异宝,珍珠琉璃紫水晶,极人间富贵至极,而云雾里还有白衣翩翩的仙人腾云驾雾、倚鹤仗剑。
故事的开始,就是仙门之首的玄虚派开始招收弟子,而主角被玄虚派掌门年幼的女儿所救。
徐禾看到妹子出场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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