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抱住那只手臂,半是依恋半是怨恨,俊秀的脸蛋扭曲得不成形。
馒头知道他又犯迷症了,不敢惊扰他,眼眸微闪,看着面前这个人,面色苍白却依然俊美的不像话,月光之下好似一座了无生气的玉雕,又像是一团迷雾,一晃眼就会消散。
思及近来种种,馒头神情渐渐坚定,反手小心的握住他的,轻声诱哄:“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永远不离开你。”
京城虽是富饶之地,遍地官宅贵府,但也不乏阡陌小巷,而这万千不起眼的平民巷子里,有一间屋子里就住着一个和尚,他拿树枝戳着个金钵,里面是两只在缠斗的蝎子,两只都伤痕累累,显然这场比斗已经接近尾声。
“果然还是你比较厉害啊,小花!”和尚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高兴的捏起那只得胜的花色蝎子,一甩手,丢进了嘴里嚼得咯嘣脆,然后呸的一声吐出点碎克来。
和尚拿起金钵正准备出门,结果反被突然推开的门下了一大跳。
“嘿!你这人怎么......”话音未落,和尚就被来人点了哑穴。
来人收回手,小心的牵引着身后的人进门,待到将人领到榻边坐好,确定了周围没有危险物品,方才拎着和尚出门。
那和尚刚被解了哑穴便气急败坏道:“早就说过,贫僧只会杀人不懂救人,你还带那个家伙来干嘛?”想让他早死早超生啊?
他现在死的话,若能投胎早点,确实来得及和你来段忘年恋来着。和尚摸着光头想着。
来人是一个冠着国姓,单名桓的人,说直白点,就是馒头。
“不用你救他,让他忘了十一岁以后的事情,这个你总办得到的。”
和尚愣了愣,随后了然的笑道,“邪门歪倒嘛,我自然擅长。”
桌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尚在一旁做着准备,馒头看着榻上已经熟睡的人,想着日后再也没有那些想不通猜不透的原因阻隔着两人,便对自己今日的决定越发满意。
记忆里,在郑宝尚还是个小包子的时候,五官尚未长开,但白白嫩嫩的已经十分讨喜,由于先天不足,个子总不及同龄人高,生气的时候随便找个石头或树丛躲起来就够让人找半天。
那时候馒头也小,但自小习武,无论身量还是体制都比郑宝尚强出许多。有一次不知怎的,惹了到了郑宝尚,小孩踢他一脚就跑出去多没影了,一干人四处找,将近入夜,馒头才在一座假山的小窟窿里找到他,缩成一团居然早就睡着了。
没得说,自然是又着凉生病了,红着张小脸躺在床上,还硬扭着头不理馒头,由着包子得意兮兮的边伺候边挑拨,直到馒头气不过,在无人时将他提起来问究竟才知道,原来是包子私底下对郑宝尚说:“我和馒头的名字都是假的,我真名叫包奇才,是拿你当好兄弟才告诉你的,若是连名字都不愿意说,那就不是好兄弟,连好朋友都不是!”
思及之前小孩也是在问自己名字,结果被自己绕过去了才生气的,馒头心里了然,又是那个爱争宠的包子在找自己麻烦了,他本身不屑再编个名字骗郑宝尚,但也不能透露自己的名字,看着小孩因为发烧而通红的脸,还有气呼呼瞪着自己的大眼睛,馒头心软了,也有了主意。
“我原名叫啊桓,但从长公主收留我以后我就是馒头了,原来的名字是不能继续用的,若是被师傅们知道了,是会重罚的。”
小孩半信半疑的继续瞪着他,好一会才露出笑脸喊一声啊桓,又说只会私底下叫,不会告诉别人的。
可惜也只到十二岁,十二岁后,只是一夜醒来,小孩不但不愿意见到他,连眼神都满是怨恨,一时间,除了长公主谁都亲近他不得,虽然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月,但之后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郑宝尚再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他们一直隔着道看不清是什么造筑的墙;任馒头百般探查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郑宝尚变成这样,而且时不时,他还是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种神色,说是在看杀父仇人都不为过。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和尚喂了郑宝尚一颗药丸,手指搭在他眉间念念有词。
胡安对那个似梦非梦的会面十分在乎,而在与郑宝尚谈过之后胡安暂时也不敢动去找大珠当面问的心思了,只好从藏书间着手,细细的翻遍了书目,也没有看到有名叫有叫珍奇录的东西,连类似的名字都没有,为防书目年久不更而造成一楼,胡安只好一立一立书架开始找。
从古自今医者所撰写的书籍不计其数,光是看书目就好了他大半天,更别说一本本的找,等到头晕目眩停下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饭时时。找书也不能急于一时,胡安将已经找过的书架做了标记,打算吃顿饱饭再继续,哪知才到了太医院门外就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了。
之所以说是管家,因为他身着较好的下人服饰,而非宫里太监侍卫一类,定是宫外哪位皇亲或大人的家仆。
即使行色匆匆,来人依然十分规矩的行了个礼,“小的四皇子府管家福禄见过胡安大人。”
胡安点了点头,“看福管家来太医院似乎有什么急事?”
福禄向太医院里探了探头,没有回答问题,却问道:“不知提点大人可在?”
太医院提点便是胡安的师傅,胡老在太医院任职多年,后来升了提点,但大多人还是直呼胡老太医,如今被福禄这么正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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