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记得了那么多年。想想却是忍不住笑了。
“那不一定,改良一下,说不准下回可以派上用场。比如白1走这里,就可以避免后来被杀大龙……”谢榆全神贯注地剖析着棋局,程延清为他所感染,微醺地托着腮,在棋位上一一指点,“小飞,挡,这里打吃……”
谢榆很快意识到程延清根本就有备而来:“你挺清楚的嘛。”
“这一系列落子,是我赛前就冥思苦想过的。”程延清望着庭院里的落雪。
“赛前?”
“嗯,当时是希望把它完善,变成一个新的招法。”
谢榆猛地睁大了眼睛:“新的招法?”
“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就放下了。”程延清瞥了他一眼,“这都怪你。”
“好吧好吧,都怪我,那这次我来帮你啊!”
“什么?”
“你的新招法。”谢榆把棋篓塞进他手里,“我也很有兴趣,我要入伙!到时候以我的名字命名!”
“滚。”
话虽那么说着,和式庭院里,石灯笼却亮了一宿,直到被雪淹没。
第二天,谢榆刷地拉开纸门,呼吸着雪后新鲜的空气。虽然几乎一整夜没睡觉,他的精神却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
他最喜欢的棋手是程延清,他研究过程延清的许多棋谱。
然后有一天,他站到了程延清的面前,跟他一起开发了新的招法。
要不是这个清晨寒冷得不容半点睡意,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程延清被清亮的雪光照得眯起了眼睛,眼看谢榆冲进了雪堆里:“大清早的……”
“说好了的,我来命名!”谢榆跳过来面对着他。
程延清大方道:“行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就叫……‘扳老虎’!”
程延清一愣:“我外号叫老虎……”
谢榆理直气壮道:“我跟你有仇嘛。”
程延清:“……”
谢榆回国后,两兄弟只字不提日本之行。这次没有谢榆弥封两人之间的隔阂,倒是越发疏远了。
不久后,应氏杯半决赛在s市举行。
应氏杯四年一度,由台湾商人应昌期在80年代创办,冠军总奖金高达40万美元。高昂的奖金原本是为了激励中国棋手奋发向上,但是连续四届被韩国棋手霸占,直到新千年,中国棋手才第一次奖杯底下刻上自己的名字,而当时应老先生已经故去了。似乎是国手对于应老先生遗憾离世的补偿,从此以后,应氏杯冠军再没有落入他人之手。
今年的应氏杯,更三星杯情势差不多,四强中除了韩国选手李在中,其他全是华人,魏柯将在半决赛对阵罗爽。
谢榆对罗爽始终亲近不起来。程延清也说过这个人心机很重,“不是一路人”。谢榆和魏柯同时出现的围甲决赛,罗爽是除了李法天外唯一撞见过他们俩的人;后来又在吴老的庭院里捡到了他的微型摄像头,谢榆对他还是非常忌惮的。平时没事不跟他来往,以免被他看出端倪。
应氏杯半决赛需要下三番棋。第一天,魏柯以半目险胜;第二天,魏柯在大优势局下定型太急,给了罗爽做活的机会,罗爽逆风翻盘。于是两人的比分成了1:1,第三天成了能否晋级的天王山之战。程延清已经2:0淘汰李在中,魏柯和罗爽谁拿下最后一局,就能与程延清争夺冠亚军。
谢榆给远在b市的魏柯打了个电话。魏柯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虑不安,但是谢榆认为魏柯是不太对劲的。他天天坐在棋盘前看魏柯下棋,魏柯有没有状态下滑,他最清楚不过。谢榆最终还是决定跟他谈一谈:“吴老的事你也不用太遗憾。等打完应氏杯,我们私下里再去找他一回,说不定他等的就是你。其实你没有他的指点,不也一路走过来了吗?”
魏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谢榆觉得魏柯可能还在生气,但他也没办法,他能做的都做了。
第三天,谢榆和罗爽再次来到对决室。中国棋院规定棋手参赛前要留15分钟接受媒体采访,“魏柯”自不必说,风头正劲;罗爽则是微博粉丝量仅次于魏柯的棋士,同样受到了大量的瞩目。
自从魏柯开始走网红路线,罗爽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在微博上营销自己。自拍、互动、曝一些不大不小的棋坛内幕,趁着魏柯给棋坛引流,亦是炒作了一波。他的经营终于在谢榆不再登录账号后起效——他虽然游离在谢榆的圈子以外,却在微博上发了很多和“魏柯”有关的信息,偷拍、合影、赛程、互动……魏柯的迷妹只有经过罗爽才有可能得知魏柯的近况,自然纷纷fo上了他。再加之罗爽本身长得不错,又非常聪明地往炒cp粉爬到了他的墙头,转化为他的粉丝,不得不说罗爽的确相当聪明。
当被人问及对于今天的天王山之战有什么想说,罗爽笑眯眯地歪头看向魏柯:“还是希望魏哥哥像昨天那样让让我。”
谢榆对上他那双笑得有些讥诮的黄眼,假戏真做地回敬了一句:“今天不给这个面子了。”
他已经觉察到罗爽非常喜欢在赛前言语打压对手,动摇军心。他不是魏柯,魏柯也不在乎,不过他不打算让罗爽以为这样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
话虽放得狠,真到了棋盘前,情况却不容乐观。
罗爽的力量不比程延清差,今次又表现得格外出色,很快就占据了优势。相比于罗爽的咄咄逼人,魏柯却走得有点迷。第98手,魏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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