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殿,阮轻先回了原身的屋内,想着明天再离开宗门。毕竟她才回宗不到半天。
不过阮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清玄宗山下不远处的一处小村庄中,一个容貌极美的少女黛眉微蹙,葱白细腻的手中把玩着一枚白色玉珠,想到商藜已经五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少女秀美的眉眼间仿佛染了一抹哀愁,若有人看到,心中必然怜惜。
商藜早在之前便和她说过会帮她解决灵根驳杂的事,让她能够拜入清玄宗,然后让她名正言顺成为自己的道侣。
当时白芨窝在商藜怀中,表情懵懂却又满是信赖的看着商藜,其实她心中很清楚,商藜所说的让她能拥有天木灵根的方式那就是抽取出谢蝉衣的灵根给她。
只是商藜最喜欢她无辜单纯的模样,那白芨自然也就当作自己不知道她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了。
其实在白芨还是合欢宗外门弟子的时候,就已经知晓商藜这个名字了,心中也曾经仰慕过,只是从未想过有一日,商藜会喜欢上自己。
毕竟商藜不仅是正道五大宗门之一清玄宗的天才,还早就与衍月宗天才结契为道侣,而那时候的白芨,只不过是合欢宗内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
最后甚至被宗门内的内门弟子当作修炼炉鼎,吸食修为而死。
幸而得天眷顾,本该必死无疑的她在这个凡人少女身上死而复生。
且这个少女天生媚骨,最适合修炼合欢宗的功法。
不过白芨还未来得及重新修炼合欢宗的功法,便遇到了重伤的商藜,当时她虽不知道商藜身份,但只看这人一身清玄宗弟子的服饰便将她带回了自己家中。
在知道商藜的身份之后,白芨便放弃了重新修习合欢宗功法的心思,若是可以,她当然更想拜入清玄宗。
然而商藜在储物戒内拿出测灵石为她测试灵根之后,这少女的灵根甚至不如白芨上一世的灵根资质。
然后白芨发现,商藜并不像修仙界内传闻那般爱谢蝉衣,甚至对自己生了情愫。
白芨也便表现出了自己对商藜的依赖仰慕。
如今三年过去,白芨到底没能忍住修炼了合欢宗的功法,但她只是以这功法将灵气引入体内滋养媚骨,本身并没有修为,所以商藜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只是商藜从未那么久都不联系她,白芨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她摊开白皙细腻的掌心,看着那枚用来和商藜通讯的白玉珠子,有些犹豫要不要主动联系商藜。
屋外天色渐晚,盘膝而坐正在修炼的阮轻忽然听到一个娇柔软媚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微弱,但阮轻还是能听出是叫的“阿藜”二字。
阮轻睁开微阖的眸子,神识一动,原本放在储物戒内的白玉珠子便出现在了掌心之中。
她看着这枚原身用来与白芨通讯的白色玉珠,终于想起她忘记什么事情了。
似乎是因为没有听到阮轻的回答,那个声音又轻轻喊了一声“阿藜”。
阮轻低低嗯了一声:“阿芨...”
她的声音故意带了些疲惫与歉疚,继续说道:“对不起,昨日谢蝉衣被一个魔修救走了,我因为看守不力被罚在宗门紧闭三月,这一段时日都不能去看望你了。”
白芨似乎惊呼了声,有些不可置信:“谢蝉衣竟然被人救走了?”
那她的灵根......
阮轻神情冷淡,语气轻柔又歉疚的嗯了一声:“阿芨,你放心,宗门已经派人去追查这件事了,只是,你的灵根......还需要一段时间。”
阮轻的语气愈加怜惜愧疚,墨眸却愈加冰冷。
白芨像是也发现她刚刚问的那句话语气不对,娇柔的声音带着担忧心疼:“阿藜你没有受伤就好,只是一想到那么久都见不到你,我...”
她嗓音中带了些哽咽。
也不知道真的是在难过许久见不到商藜还是在难过那唾手可得的天木灵根。
阮轻语气柔和又亲昵:“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白芨柔柔的嗯了一声:“那就好...”
“天色已经晚了,阿芨早点休息。”
“好...”
掌心白色玉珠上柔和的光晕渐渐淡去。阮轻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觉得再继续和白芨说下去,她怕是要忍不住崩人设了。
只是阮轻现在耳边还仿佛响着白芨那娇柔软媚的嗓音,心中甚至觉得...那嗓音很是勾人。只是听着,便有种...心动的感觉。
阮轻蹙眉,墨眸微沉,她又不是原身,深爱白芨,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思索片刻,阮轻微微摇头,却实在是想不出哪里不对。
晚间在修炼中渡过,第二日清晨,阮轻与师尊请示之后,便离开了清玄宗。
然后隐藏踪迹,改换容貌后,才来到了安置之前谢蝉衣的地方。
进入屋内,阵法还在,阮轻离开之前放在红木桌上的纸条与灵药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谢蝉衣还安静的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惨白的脸色也不见好转。
阮轻低叹一声,伸手贴了贴谢蝉衣的脸颊,入手的感觉,依旧是一片冰凉。
第20章 第二只小可怜
阮轻收回手,拿起红木桌上的灵药,掰碎,一片一片喂给谢蝉衣。
然后拿起离开之前留下那张纸条,任纸条在掌心中湮灭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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