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攻心,胆子暂时大了一点,“情深似海啊,一张自拍看个八百年,我都快被你感动了。”
穆康顶着酒精脑,没听懂:“……啊?”
“别舔照片意淫了,打电话吧。”管啸一把夺过穆康的手机,联系人怼爷,发了个视频邀请。
视频过了挺久才接通,画面先是一片晃动的白,然后才轮到李重远包得只露出眼睛的头出镜。
问候得也很直白:“干什么傻逼穆?……啊,是傻逼管?”
声音隔着衣服,又混有呼呼风声,像来自另一个次元。
管啸愣了一下:“又滑雪呢?”
李重远:“不然呢?”
管啸:“没排练啊?”
李重远:“放假。”
穆康就地滚到手机前:“你们一个月放二十天假呢吧?”
“雪季快过了,一个个都想住在雪场了,谁还有心思上班啊。”李重远那边画面抖了一阵,忽然颜色一暖,大概是走进了室内,“……等我买杯咖啡。”
画面一糊,定格成了木头屋顶,又听见李重远叽里呱啦说了几句德语。
这头的两个酒精脑居然也就心平气和地傻愣着。
直到李重远买好咖啡,找了个看着就很暖和的壁炉边的位子坐好,把头上的装备卸掉,穆康和管啸还是傻愣着。
“奏吧。”李重远右手捧咖啡,左手举手机,不耐烦地说。
管啸哦了一声:“穆康太想你了,正舔着你的自拍意淫呢。”
李重远:“……啊??”
管啸:“盯着看得有二十分钟了吧,就你那张在排练厅的自拍。”
李重远:“……”
穆康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了,瞪着管啸:“……什么?”
管啸:“为了缓解他的相思之苦,我力排众议地……哎哟我操。”
穆康火速抢过手机,一脚把管啸踹开,义正言辞地对李重远说:“没有。”
李重远正以一种五雷轰顶的表情定格在屏幕上。
“我操,真没有,别自作多情。”穆康受酒精脑影响,解释起来特别费劲,“我就是在看……照片。”
“深情凝视着你的自拍照,八百年都放不开手那种。”管啸挤过来说。
李重远吓得都结巴了:“为、为什么?”
穆康:“……”
李重远:“??”
管啸:“诶!穆康!”
喝多了的穆康终于气急攻心,倒地不起,手机直接拍到了地上。
管啸拍了穆康两巴掌,捡起手机对李重远说:“没事,睡着了。”
“啊。”李重远还是一脸玄幻的表情,“所以是……怎么个意思?”
“就是你那张在排练厅的自拍照。”管啸抹了把脸,“他每次一喝多……就爱翻出来盯着看。”
李重远梦游似地说:“他真的……这么爱我?”
“滚蛋。”管啸说,“你自己看吧,去年十月那张。”
李重远的头在屏幕上定格了。
管啸也退出视频界面,翻出那张让穆康魂牵梦萦的自拍照。
右下角无辜路过的人影,依稀可以分辨出是一个瘦高的男性。
管啸返回视频界面,没过几秒,李重远的头复动了。
“哦。”李重远沉重说。
“活他妈该。”过了一会儿,他又说。
管啸没接茬,两人隔着屏幕干瞪眼。
“我琢磨着这会儿,你们那儿是工作时间,没准打过来能看到……那谁。”管啸过了会儿说。
“他这个月不在。”李重远喝了口咖啡。
“啊。”
“下次再打啊。”
“没戏,酒一醒,这逼什么都不会记得,记得也不会承认。”管啸摇头,“问多了还发火。”
李重远:“怂逼。”
“是是是,跟你比谁都怂。”管啸走到窗前,单手点了根烟,“今天气氛合适,小小前几天把他甩了。”
“我操?”李重远吃了一惊,很快大笑起来:“大快人心啊。”
“酒乱人心。”管啸指了指陈尸一旁的穆康,又指了指自己,“酒壮人胆,我才敢直接打过来。”
李重远笑了半天:“你们真是……折腾。”
管啸:“我折腾什么,穆康倒确实是折腾。”
“啊。”李重远说,“得有七年了吧。”
管啸说:“那谁……”
“别那谁那谁的。”李重远说,“傻逼穆昏着呢,听不见。”
管啸:“林指他……还好吗?”
李重远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开口:“挺好的吧,应该。”
隔着千山万水都阻挡不了俩人为这事一起瞎操心。
“谁知道呢。”李重远又说,“林指真的,让人看不透啊。”
“你都看不透,那心机得多深啊。”管啸啧了一声,“林指不是有心机的人。”
“所以才看不透啊。”李重远苦笑,“我们这等凡人理解不了……林指的境界。”
管啸没说话,慢慢吐出一口浊烟。
“林指去东南亚给小朋友们排练了。”李重远说,“刚从非洲回来,雪都没滑几次就走了。”
管啸:“真忙。”
“特别忙,就没有一天停下来,约滑雪吧,即使冬天这么长,也只能约上两三次,这还是我和他之前就认识。”李重远顿了顿,“他好像……基本没有朋友。”
管啸吃惊地问:“为什么?”
李重远言简意赅:“太忙了。”
其实还有原因,李重远没说出来。
大概是不忍心说。
现在的林衍不再是当年的林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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