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几句话后,甚至是一见面他就能看出,这两人并非同行。
穆审言笑着摇头,“陆老板基本不来。”
李直跟着点头,“第一次他送我过来,没过几日又送了审言来,再就是送你来。”
沉璧明白了,看来还真就是东家说的那样,交易而已。
穆审言又道:“其他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这院子至多住四个人,此事陆老板又不能闹得太大,因此我想近期内不会再有人。”
李直又跟着点头,穆审言看着他笑,李直似乎有些尴尬,加了些菜到穆审言碗里。
沉璧不再言语。其实他很想知道,穆审言与李直为何明明与自己不同,还会被陆冉要求做这样的事?而且他俩看起来都毫无抵触,随遇而安。
穆审言又道:“沉璧公子会来,我倒意外。”
沉璧思量着说:“我……这样的人,能从那地方出来,日后安安稳稳过,就不错了。”
穆审言不以为意道:“虽说是风尘之地,可沉璧公子美名远播,必是有才之人。其实人与人哪有什么差别,譬如你我三人在此,还不都一样么?”
李直再次点头,“对,审言说得对。我们……不会看不起你。”
穆审言噗嗤一笑,“说的什么话,当心沉璧公子看不起你这个老粗!”
李直脸色微红,沉璧也笑了,又感叹道:“沉璧多年来听的都是虚情假意,今日李公子快人快语,真心对待,让沉璧感动。”
穆审言看向沉璧,“既然如此,我们就直呼姓名,公子公子的,叫着多累。”
沉璧认真地点头,穆审言又问:“陆老板没跟你说过此事的情由吗?”
沉璧摇头,“东家的事,我们自然不敢多问。”
穆审言一脸不在意,“大概正因你们在他手下,反而不知。其实也没什么,只因陆夫人家中背景颇大,陆家有如今的家业,有不少是靠着陆夫人。可惜陆夫人有不孕之证,多年治疗无果,偏偏陆老板碍着陆夫人家里,娶不得偏房,因此想这个办法。”
“我还听说,陆夫人生不出孩子,又不让陆老板纳妾,是有意在日后把陆家产业收归本家所有。”李直接着补充。
沉璧听得瞪大眼睛,“原来如此。”
难怪要让他们住在这偏僻之处,还不能常常外出。
“说说而已,”穆审言随意道,“我们只过自己的日子,其他想管也管不到。”
沉璧深以为然,在这世上,众人想尽办法,不过都为明哲保身。
又过了些日子,沉璧与穆审言、李直更熟络了些,才知道原来穆审言曾是陆家的西席先生,李直是个木匠兼猎人,经常做陆家的生意。两人曾经或是自己或是全家都受过陆冉陆斌的大恩,这才在身无牵挂之时,为报恩,答应为陆冉怀胎生子。事后自然也会有相应的好处,至于是什么,沉璧没问。
抛开以往的声色犬马,过上平淡的生活,虽说沉璧怀起孩子比普通人辛苦些,但好在住所清幽,供养上也很周到,尤其有穆审言与李直这一文一武、一粗一细的二人诚心相待、相互照应,沉璧越发觉得,自己的选择对了。
除过一件心事未了。
而那样的事,怕是一生都只能成为心事,闲来想一想,伤怀伤怀而已吧。
第22章落子
薛沐风近来确实很忙。
不但要与赵晟等禁军卫潜伏青州,没日没夜地打探消息,还要避开他们与子褚真人相见,再将其计划以密信告知景澜,尽是些危险的事。上回景澜书信最后说到沉璧来相府找他,寻而不见十分失落的事,刹那间,总是平淡的心揪了起来,几乎立刻就想撂挑子不干奔回京城。
然而薛沐风终归是薛沐风,本想在回信中托景澜帮忙问问,又考虑到如今景澜可谓全天下最忙的人,身体又越来越不灵便,最终还是决定算了。
景澜也确实是薛沐风想的那样,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现下无论如何都遮不住,衣服也紧跟着做了宽大的。其他还好,唯独丞相官服令他尴尬,单说腰带就不知该往哪里系,无论往哪里系都觉得奇怪,不系又不和体统。
相形之下,建平帝倒从容许多。
王服雍容繁复,群臣朝会,建平帝也总是坐得很远,大伙儿亦都不敢随意往天子身上乱看。因此他即使腹大,但除过知情的几人,依旧保密得很好。
近日来程有看景澜的眼神也总是满载忧虑——
他出身寒门,从小便勤劳地早睡早起,可如今往往是他还没起景澜就走了,待他睡下,甚至不知睡了多久后才会回来。于是他强行改了习惯,坚持与景澜一同起居。毕竟景澜这样的状况,他身为夫君,要尽可能地陪伴他,对他好。
因而景澜看程有的目光是欣慰而感动的。
本不想让他跟着累,但出门时听他一句“路上小心”,到家时看他急切地迎过来,问一句“身体可好”,便觉得一日的操劳都不算什么了。特别现下肚子开始妨碍他弯腰坐卧,程有便亲自给他烫脚。起先他也说不用,可程有只是报以憨笑,又想了想,说:“夫妻之间,本当如此。”
一句话说的景澜内心暖意融融,便不再推拒。也罢,天下人都依赖着他,那么他也可自私一点,只依赖着这人就好。
黄历一页页翻过,景澜心中的弦越来越紧。
九月三十,建平帝三十五岁寿诞,举国欢庆,朝廷大摆筵宴,诸王前来朝贺。
御宴上夏期坐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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