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的表情垮下来,抱怨道:“我没钱。”
“我借给你。”方风雷明显不肯放过他:“早点习惯也好,你早晚都这一天,等股份配下来,别以为你还能像原来那么乱来。”
“不用,我有钱。”徐知着终于忍不住插话,眉峰一挑,眼神又冷又硬。
方风雷一愣,像是一时不能理解徐知着这突然而来的怒气,倒是蓝田火速回过味来,一双眼睛笑得弯起,伸手揽到徐知着腰上,笑道:“对,我们有钱,用不着你这财主。”
方风雷神色疑惑,在徐知着和蓝田脸上转了转,也懒得追问,直接问道:“那我帮你联系?”
“不用,我来。”徐知着的后背被蓝田热乎乎的胸口暖着,神色和缓下来,嘴角挑了点笑意:“我就是干这行的。”
蓝田微侧着脸,在徐知着没有注意的时候笑得温柔旖旎。
方风雷有些诧异。
蓝田从容道:“放心吧,有他在。”
从他从昏睡中睁眼的那一刻起,徐知着就坐在他床边,温柔而有力地抱紧他,告诉他:“放心,有我在。”从那双坚强的臂膀中,蓝田切实感觉到了那种被人严密保护着的安全感,那无微不至极端精细的庇护就像一道墙那样挡在他身前。
大约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觉得恐惧,蓝田有时想。
“哦,那好。”方风雷点头,这人所有的神色都淡,除了偶尔有一点点暖融的笑意,惊怖苦怒都不形于色,可这看到徐知着眼里就有点轻视的味道,忍不住握起蓝田的手合在掌心抚弄,带着他的手腕叉起苹果块喂自己,秀恩爱秀得连狗眼都要闪瞎。
方风雷再迟钝也不是真瞎,虽然想不明白徐知着的心思,只以为是年少情热,就是这么个甜腻死人的个性,也实在有点坐不下去了,便起身整了整衣角,披上大衣告辞出门。
蓝田看着大门合拢,哈哈笑倒在床上,徐知着斜眼瞥着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嘲道:“笑什么?”
“晚上吃糖醋排骨好不好?”
“哦。”徐知着莫名其妙。
“给你省点醋。”蓝田笑得眼角带泪。
徐知着沉默片刻,起身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去,冷了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人。
蓝田一看,哟,不好,又逗过了,马上调头去哄:“怎么了?摆这么个脸?”
“你跟他很熟啊。”
“那是,十几年的交情了。”蓝田实在忍不住恶趣味。
“挺帅的。”
“那当然,十年前更帅,迷死人!”蓝田弯眉笑眼的。
徐知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鬼,但就是咽不下那口醋劲,没法儿装淡定,只能硬着头皮嘲下去:“那你怎么没下手啊?”
“直的啊,追不上。”
“也有你追不上的人?”徐知着嘲道:“老子没遇上你之前,比□的旗杆还直!”
蓝田忍到这一刻终于破功,哈的一声笑出来:“行了,没影的飞醋吃的有模有样!我当年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孩子都有三个了!”
徐知着一下被将死,脸上慢慢红起来,讪讪咕哝道:“我怎么知道。”
“好好好,你不知道。”蓝田凑过去吻他:“可爱死了。”
徐知着知道这次防心太重,让这老流氓又得瑟一回,但拔掉一个情敌的感觉实在不错,就算是没影的情敌也爽,心情暴靓的情况下,还真做了一顿香喷喷的糖醋小排,吃得蓝田满脸意味深长。而且方风雷在无意中帮他开了一次口,解决了徐知着忧心许久的一个大患——请保镖。
寻常人看明星富豪身边站着高大壮汉总觉得威风,其实严格安保的日子非常难过,衣食住行都受限制,身边永远带着人,隐私全无。徐知着特种军人出身,生活单调点也就算了,像蓝田那号花花世界的宠儿,往常应酬多,会议多,朋友遍天下,如今让他龟缩到严密的安保之下,不啻是种折磨,所以徐知着就算不放心也找不到适合的机会提。
刚好,趁这次意外吓得人人胆寒,又借了方风雷的口名正言顺摆上台面,蓝田虽然也苦恼,但自由和命相比,到底还是命更重要,非但不敢抱怨,还觉得实在麻烦了徐知着,心里相当过意不去。
蓝田人是出院了,身边烂摊子实在不少,学校那边要上门哀求,胆战心惊的扮柔弱,请领导继续关照。实验室的小子们要尽力安抚,没心没肺的装英雄,免得影响大家搞科研的斗志。知情的朋友们要去报平安,不知情的得考虑是不是应该让他知个情。最难办就是家里,蓝田生性报喜不报忧,本想着凶手抓到了再告诉爹妈,现在警察摆明说没戏了,简直把他纠结死——
说吧,怕吓坏老人。
瞒吧,又怕瞒不住。
蓝田愁得一脑门官司,搂着徐知着长吁短叹。徐知着心里愧疚得要命,又不敢说明,只能一味劝解,拍胸口保证说反正年前有他在,一准儿没事。
蓝田愁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现在年薪多少?”
“二十几万吧。”
“你说,改天我要是发财了,我就把你给雇了。这样,你就是我的贴身保镖,专属司机,特别大厨,嗯……”
“嗯,还有……”徐知着把蓝田的脸扳过来,微微挑了挑眉,眼神轻挑。
“还有?”蓝田微微一怔,转而笑弯了眉眼,声音一下低到哑暗:“还有,我的心肝宝贝。”
这答案不合预期,却是比预期更好,徐知着只觉十分满足,唇贴上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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