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肉,略微有腹肌的影子,线条若隐若现,但又不完全是硬而结实的肌肉。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一度度地攀升着,从头到心,最后再到腹下。
严律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闭上眼睛,默数五秒后,他又冷静地睁开了双眼。
顾煜翻了个身,睡衣也归回原位,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那截诱人犯罪的腰。
严律忽然有些失望。
他走上前去,轻轻地取下顾煜的眼罩,刚要给他取下耳塞时,严律就听见顾煜模糊不清地喃喃道,“阿律……”
顾煜说这句梦话时神色彷徨不安,像条可怜巴巴的小狗,仿佛随时都会被人遗弃。
他轻轻蹭着、搂着那只旧熊,又唤了一遍,“阿律……”
严律莫名觉得这只旧熊有点眼熟,但又忘记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它。
顾煜的音节咬得很轻很模糊,严律并不知道他在叫谁,只是心头忽如其来地涌上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意和醋意。
连说梦话都要翻来覆去反复念着,想来一定是心中非常珍重的人了。
他拔掉顾煜的耳塞,又定了一分钟后的闹钟,站在床边凝视着顾煜的睡颜。
一分钟后,闹钟火山喷发似地颤动着轰鸣起来,铃声像战斗机般盘旋在顾煜的头方,一颗颗地往顾煜耳中抛掷着高分贝炸/弹。
顾煜几乎是立时就惊悚地睁开了眼睛,世界的模样慢慢地从模糊转为清晰,桌子,椅子,还有…严律?!
他费力地眨了眨眼睛,确定面前的人是严律无误。
…他怎么会在这?顾煜用被困意冻结住的脑子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闹钟还在咆哮,严律指着不断颤动的闹钟,问道,“顾煜,你还认识数字吗?现在几点了?”
顾煜拉起被子,将自己裹成颗蚕蛹,又探出颗头来,支着眼皮瞧了一眼,“…唔,六点五十?”
然后他两眼一闭,倒栽回床上,将头缩回被窝中。
“好早啊……严律,你快点关了闹钟,它比我爸还吵。”
严律无情地调大了闹钟音量,顾煜觉得不只是自己的耳膜,连带着整座房子都快要被它的声音给轰碎了。
严律低头看了看表,“给你十分钟收拾完自己,不然……”
顾煜又从被窝中冒出颗头来,睁着惺忪但却期待的双眼,语气万分嚣张。
“不然怎么样?你要来床上打我吗?来啊来啊。”
“……”
床就像一块吸铁石,顾煜这块小磁铁刚挣扎着起来,床就啪一下把他吸附了回去。
顾煜二度把脸埋在松软的被子中,整个人像嵌在了床上般,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喂,你怎么进来的啊?”
严律扯掉顾煜身上的被子,顾煜穿着短袖短裤,衣服被撩/起了大半,短裤下的长腿横跨在纯黑色被子上,白得更加显眼。
他不自然地别开眼睛,呼吸有点不稳,“你没关门。”
“关门做什么?关门防谁?防狼吗,你要对我干什么。”
严律:“……”
“欲行不轨吗?有种就来啊,我不怕你。”
严律:“…少废话,快点起床!”
顾煜最终第三度起床成功。
他全程闭着眼睛刷牙漱口,又慢吞吞地套上了衣服,严律都生怕他再多靠近床一厘米,就又要被吸回去。
这时,外放的手机已经播放完了五个单元的单词。
出门时,顾煜双手空空地踏出屋门,严律停下脚步,与顾煜对视了五秒以上,顾煜茫然地望着严律。
“顾煜,你不觉得你忘记带了什么吗?”
顾煜揉着眼睛,哈欠连天响,“哦,……”
“顺便把你的脑子也拿上,谢谢。”
顾煜的困意瞬间消散了不少,“……”
七点十五分,严律左肩斜,右手拎着磨磨蹭蹭、不想上早读的顾煜大佬,终于迈进了班门口。
班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住宿的白正明,另一个是站在讲台上的老高。
老高惆怅地望着底下空荡荡的桌椅,看到顾煜出现在班门口时,他万分惊讶。
“顾煜?你今天起来了?”
顾煜强撑着眼睛,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含糊不清地答道,“嗯。”
老高鼓励道:“没事,困也没关系,人到了就行。”
顾煜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老高:“……”
他感觉虽然顾煜同学身体离开了床,但他的灵魂还躺在床上。
再过几分钟,凌睿也踏入了班里,白正明还在大声背诵着《岳阳楼记》。
突然在不正确的时间看到自己的同桌,他的眼镜差点被吓掉到了桌上。
这应该是凌睿没有迟到的第一天。
过路的凌睿顺手帮白正明扶好了眼镜,白正明大脑有些空白,正好卡在一句,“迁客骚人,多会于此……”
昨天刚好完成语文作业的凌睿沉默了半晌,“后面是什么得什么乎?”
顾煜终于听到了自己会背的一句古诗词,瞬间接上道,“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严律点头,顺手又摸了摸他的头,“很好,接着背下去。”
严律以前一直不明白撸猫有什么快感,直到有一天,他鬼使神差地摸了下顾煜的头。
毛绒绒的触感,有微许扎人,手心却暖暖的,而且摸多了会上瘾。
顾煜不仅不反抗,有时候还会低下头任他摸。
像猫翻了身露出小肚皮,热情地邀请它的铲屎官来顺毛。
至此以后,他有事没事就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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