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不需要被包在花束最中央的位置,无论他站在哪里,众人的目光就聚集在哪里,哪怕他站在再蹊跷的地方,人们也只会以为这是这束花别出心裁的独特设计。
老天瞎了眼,才做出这么一个混蛋!
为什么不来一场地震山崩?把这家伙人道毁灭了才好!
“就是这儿了。”与导航相比,盛骁觉得自己的“指路功能”根本就是多余的,他闭口不言沈俊彬反而开得更顺畅。
他服务周到惯了,一下车忍不住顺便介绍两句:“他们这儿主要是抽血,其他项目医生都是看一眼就完,记得空腹就行了。人不多,查得也挺快的,你不用特别早来。”
沈俊彬抬头看着疾控中心楼体上的几个大字,未作回答,更没有道谢。
盛骁敛了敛衣服,准备告辞:“好,那就这样!那我……”
“你家是历城的吗?”沈俊彬突然问。
盛骁不知他是何意,猜想他问的应当是籍贯,道:“不是,我不是历城的。”
“你为什么不住员工宿舍?”沈俊彬打量他一眼,“你结婚了?”
“……”盛骁习惯性地笑笑,“哪儿结了啊?没有啊。”
沈俊彬似乎并不觉得这里面有值得用笑来粉饰的内容,直言问:“家里有女朋友?”
总自己干笑也挺没意思的,盛骁咂咂嘴:“女朋友……也没有。”
他被沈俊彬盯得有点凉。
算起来,他今天一直没好好吃什么东西,他现在想去吃几个纯肉的排骨大包压压惊,最大的那种。
血糖上来了,心就不慌了。
不过他现在更为西餐部门员工的未来工作环境担忧,因为他们的新总监显然是一位缺乏民主作风,爱好实行独断专权的领导——
沈俊彬以一种说一不二的命令的口气指挥道:“上车,送你回家。”
第13章
按照级别,盛骁能在宿舍楼分得一间单人间,每月只需要象征性地交很少的管理费即可,但酒店各部门员工全天分为三至四班倒,宿舍楼里几乎随时随地都有上下班的人,他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作息而要求别人白天也控制分贝,于是搬出来寻个清静,仅此而已,并无不可示人之事。
可沈俊彬问他有没有家属,问他住在哪儿……
在两人隔着车顶于寒风中对视的十秒钟里,如果盛骁读不出沈俊彬眼神中直白却未说出口的话,那他就太过辜负这些年追求过他的人给他带来的经验了。
他心里原本关于沈俊彬为考核而排挤的猜想如同没有获得水分的植物般萎靡了几分,同时冒出了一个小小的气泡,里面圈着一张因不确定而落笔字迹很轻的纸条,上面写着:他要跟我没完。
不能没完啊。
曾经的沈俊彬是不是他的良人,盛骁当年没有来得及思考,但他知道,现在这位沈总监神出鬼没,阴晴不定,莫说良人了,连善类都算不上,只可远观,绝不能与之过从甚密,家访更是万万不可。
“别啊!那怎么好麻烦您?”他婉拒道,“这儿离我那很近,不用送了。”
“‘很近’还有什么可麻烦的?”沈俊彬张口就答,似乎连脑子都没动用,“上车吧。”
盛骁认为自己说的话没有问题,可沈俊彬的解译听起来好像也符合逻辑。
问题出在哪儿呢?
车开出去很远,他仍没想通。
气氛沉默得有些尴尬,盛骁想随便说点儿什么。
“看你左边。”他朝路南的某座建筑一指,“这家,不仅是历城这两年最火的西餐厅,在整个历城餐饮界的营业额也是前几名。”
他想尽地主之谊向沈俊彬走马观花地顺路介绍,万没想到沈总监在业余时间对待工作依然地出奇认真,直接将车靠路边停下。
盛骁:“……”
沈俊彬看了一会儿,问:“你去过吗?怎么样?”
盛骁:“去过。”
那还是今年第一季度末的事,一天晨会上销售部总监如丧考妣地介绍,这家西餐厅的第一季度营业额是明泉西餐厅的一百倍。
整整一百倍。
盛骁心觉不可思议,于是下班后便到吃了顿午餐。其实除了天生的味蕾和嗅觉之外,他对菜品如何并没有太多的辨别能力,顶多只能评价评价服务。
“服务一般,不冷不热。”盛骁对沈俊彬道,“我点了三个菜,应该算是挺正宗的,但吃完肯定没有‘全城第一’的感觉那么夸张。”
沈俊彬问:“你的数据哪里来的?”
盛骁也不清楚:“销售部找人买的吧?”
沈俊彬追根究底:“找什么人买的?”
人会骗人,眼睛也会骗人,口碑、宣传不可尽信,看到的客流和繁荣景象或许只是伪装。
唯有报表不会骗人。
真实有效的数据是最好的向导,是前人走过的路,画下的地图,正确的数据能让人事半功倍,虚假的数据也能害人白忙一场。
盛骁是真不知道数据从何而来:“你回头去销售部找冯总问问?她在历城关系很广,对这一块比较清楚。你有她手机号吗?”
沈俊彬未答,转头去看那家餐厅。
那是一家美式西餐厅,工业风的装潢其实很简单,成本低且方便修改,而美式西餐又是最多元化、包容能力最广、套餐搭配方式最多、同比价格最低的一种。相比之下,明泉西餐厅以法式和意式为主,对食材的质地和新鲜程度要求远高于它。
所谓“正宗”的西餐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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