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药成了致命草,蓝紫色的藤蔓长势迅猛,很快把整个药庐外墙密封的严严实实,似是在此安家,花苞尽放,散发出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气味,像是掺了烂番茄汁的麝香。
卫思风搬离了药庐,在姬笑泽的办公室旁边另起炉灶,分离出了还未变异尚能炼丹的灵草,又开始剖解已经变异的灵草的品类和原因。
能给他打下手的人不多,再来现在灵草都不敢随便碰触,卫思风便遣了那几个学生,让他们帮着去搭建避难所,也免得他分神担心他们的安危。
这么一忙活,他竟是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闭门待了四日。
唐毅踹开门的时候,卫思风正趴在炉鼎旁边小栖,胳膊下压着的白纸上记满了变异灵草的种类和变异程度等等,身旁的炉鼎青烟袅袅,有种安定人心的香气,然而这并未能安定唐毅的暴怒。
特别当他得知卫思风收了伤还好几日没换药的时候,这种暴怒达到了顶峰,与那突然发狂的灵兽无二。
而就是这般暴怒的唐毅,使出浑身力量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踹开了门,居然没有把卫思风惊醒。
唐毅居高临下看着卫思风因为趴俯在桌的姿势而露出的那截白的渗人的脖颈,脑袋里突然就空了。
随后,他轻轻脱了外衫给卫思风披在身上,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半躺着睁眼去瞅头顶那剥落了墙皮的天花板。
唐毅从不爱读书,能念出口的诗词更是寥寥无几。
不多,只一首《凤栖梧》曾入过他眼。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如今,憔悴的是卫思风,疼的是他自己。可笑的是这人憔悴的原因还是他妈的一堆破草!这人怎么这样?插了空子钻进了唐毅心里,又不愿取下唐毅心尖上的那滴血,非要和这发了霉的天花板一样,一块块,一片片地去撕开他心脏外那一层肉来,最后把整个心脏都这么揉碎了由他捣成药粉,再过了水加了蜜,让唐毅吞下。
唐毅悄悄去握住卫思风搭在桌边的那只手,修长,嶙峋,血色很淡,手腕处的那块骨节尤为突兀。
唐毅喟叹一声,苦笑不知:“若早知你这种性子,还不如我自己一开始巴巴把心捧给你,免得你自己猜疑。”
空气中喷发出湿热的雾气,旁边的炉鼎中发出噼里啪啦的震裂声,声音不大,像是桔梗点燃后的声音。
然而就是这声音,却是让卫思风立刻抬起了脖子,下意识拿起竹夹,还没起身呢,右手边一股力量生生把他扯回了椅子上。
唐毅没来由的生气:“急什么?炸了拉倒!”
卫思风掩饰不住的惊异:“唐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唐毅咬着后槽牙笑的阴阳怪气:“我回来见证一下大陆上第一个把自己饿死的灵草师。”
卫思风不太好意思道:“我是真吃不下,而且也不是一直没吃东西。”
“呵。”唐毅把卫思风拽到自己腿上坐下,这个姿势让卫思风一时间很难接受,不过别扭了一下也随便他了,他感觉到唐毅正在生气,于是宁肯委屈一下由着他胡来。
唐毅没有怎么胡来,不过是拨开卫思风的额发,小心翼翼摘下了那块血迹干涸,都要与皮肤长在一起的纱布:“怎么搞成这样?破了相了这不是?”
卫思风伸手想碰一下,却被唐毅打掉了,他只好道:“小伤都用不着纱布,这是他们大惊小怪,我自己就是灵草师还能不知道?”
“再说,男人哪能没有点伤?”卫思风眯着眼睛浅笑,他刚才趴下时把眼镜摘了,现在也没戴上,面前的唐毅有点模糊,但是他却能描摹清晰,这人,必定正一脸不耐烦的瞪着他,可是手劲却丝毫不重,小心的像是在抚摸一块宝石。
“放屁!男人非要流点血受点伤?”唐毅捏着卫思风的下巴,拇指擦过那撩人的胡茬,“老子的男人就不能受一点伤!”
卫思风忍不住笑了笑,似乎在笑唐毅这话的幼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多日里他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意,以至于这笑容一直浮在嘴角,落进浅浅的一窝酒槽,衬的空气里的丹香味更浓。
唐毅有点醉了,所以后知后觉的红了耳朵,钳住卫思风的手也松开了些。
卫思风知道唐毅这是散了火气,但还是服软似的去哄着他:“那么,我的男人,你回来是带了什么消息?”
唐毅轻咳了一声别开视线:“薇姐受了重伤,你得跟我去看看,我们不敢挪动她。”
卫思风的嘴脸扯平了些,伸手摸到眼镜戴好,在世界清晰的一瞬间吻了吻唐毅有点凉的唇角:“带我去。”
唐毅的心跳快了几分,抬头看卫思风已经收拾好丹药打包了,而一旁炉鼎里的火还没灭,便提醒道:“火!”
卫思风转头冲他笑:“你不是说炸了拉倒?”
唐毅被呛得没话可说,卫思风又凑近吻了吻他,顺便摸了摸唐毅的小马尾:“放心,就算炸了,我也不会怪你,嗯?我追求完美的男人?”
唐毅自己捏了捏耳垂,低头不语,手却利落的开了炉鼎去取碳。
卫思风在他背后偷笑。
唐毅嘟嘟囔囔:“妈的,不过大我几岁,就是话都比我说的好听!”
唐毅和唐修简单介绍了万丈窟的情形,姬笑泽凝重点头:“学院这边也差不多如此,倒是还没有三座城池的笑意,但以最坏的打算,东境怕也是这样了。”
唐毅实在想不通:“好端端的,灵兽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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