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启此番来找他,他的的确确是感受到了他的变化。相较于三年前,燕承启变得成熟稳重,学会了将情绪隐藏起来,变得似乎让人摸不透他的心到底在哪里,他甚至觉得他有些陌生。可是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忽然发觉燕承启还是当年那个青年,像是他骨子里与生俱来,抹杀不去的那股子倨傲高贵一样,他那天性的少年意气,赤子之心也从来都没有变过。即便他如今身居高位,杀伐果决,沉默严肃,也仍旧有一个小燕承启在一个角落里,被藏的很深,很深。
有幸,他是为数不多能进入这个角落里的人。
是的,他喜欢这样的燕承启……喜欢端泽的身上,有股阳光的清香。
“那你怎么补偿我?”燕承启忽然转身,扣着楚茗的手腕半压在他身上,舌尖掠过耳垂,感受到身下的人一阵细微的颤抖,满意地笑了笑:“以身抵债?”
……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怎么会以为燕承启现在还是个孩子!?现在他明明就是一只大狼狗!……
还是那种口水很黏的狼狗。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楚茗不是很想讲故事。
将人又在身下狠狠地啃了一顿,做得大汗淋漓后,燕承启将人抱在怀里,以手作篦,爱怜地梳着怀里人汗湿的青丝。
楚茗也没有挣开,任由他去。
反正……他也要离开了。
“予玥……你什么时候回家?好歹……好歹也该给我一个期限,给我一个盼头也是好的啊!”
楚茗垂下密密的眼睫,轻声道:“端泽,等我有勇气去面对皇宫的时候,我再回去。”他有些局促,又似乎有几分愧疚,“我……我还暂时没有能为了你去扛起后宫的勇气……你让我……再想一想,好么?”
燕承启搂着他的手臂突然就紧了,手臂上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予玥,有时候,我真想把你打昏了带回去,喂你喝一些迷乱神智的药,把你囚在深宫密室,让你痴痴傻傻的,只识得我一个人,只能倚仗我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我……可我又不能!又不忍这样对待你!”
燕承启突然放了手,他的呼吸有些紊乱。屋子里很是安静,屋里隐隐还有茶香浮动,却只能听见燕承启喘着粗气压制自己的声音。
楚茗很想开口安抚他或是为自己辩解些什么,却又发现无可再说。他确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燕承启,没有爱到愿意回去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端坐后宫,为他打点后宫的事情。
最终,燕承启还是走了。
浓浓的夜色之中,燕承启登上马踏,身边只带了安盈远和一小队侍卫,连夜赶回上京,可见这事情并不是小事。
……这倒的确不是件小事,戎卢大军压境,犯大燕边境,边境险些失守,几处城池告急。
他想留,也是再留不得。
楚茗牵着燕洵的手,站在门口栽的那颗海棠树下送燕承启。
垂丝海棠开了一树,半羞地缀了一树,在格外明澈的月光下,映得楚茗面颊也如玉点红。
此时天色已晚,燕洵困得迷迷糊糊的,努力睁大眼睛,好半天才看清这就是那个救了他的人,拽着楚茗的手,眼泪登时一颗颗地掉下来。
“爹爹,他为什么走了呀,能不能不走……我很喜欢他。”
“总有一天,你还会遇见这个叔叔的。”楚茗遥遥地看着燕承启策马的背影,唇瓣动了动。
那是一句无声的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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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桦听闻皇帝归京,喜得恨不得千里相迎——当然,迎的并不是他的大侄子,是他久别的媳妇。
燕桦一把抱起刚下学的阿甜,逗弄几番,惹得阿甜一阵阵清越的笑声,笑得直扑进燕桦怀里,圆润的小脸上也红通通一片,像是一只苹果。
“走,阿甜,父王带你去见小爹爹去!”燕桦在燕甜耳旁小声道,“这可是我们的秘密,谁都不能说的,没忘记吧?”
安盈远虽然是燕甜的另一个父亲,但是因为他们两个身份特殊,安盈远不仅没有一个名分,甚至外界都并不知晓他们的关系,所以这些事情都做的非常隐秘……平时安盈远就算想见一见女儿,也要百般小心隐忍,时常是远远地瞧一瞧,怕惹了话柄。
燕桦决定带着燕甜去迎接他们一队归京人马,燕甜贪吃,临出发前硬是带着一包甜甜的杏仁蜂蜜酥上路,被燕桦抱着,一路吃得满身碎屑,燕桦倒是也宠溺至极,一句责备都没有。
燕承启老远就见到燕桦了,心里暗骂几句急色鬼,便批了安盈远的假,让他不必跟随着回宫,晚几日再入宫伺候,就说是回来有事耽搁了,便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地走了,留下安盈远和燕桦燕甜三人。
燕甜吃了一路,索性那包点心酥够多,等见到她小爹爹的时候还剩下一块,燕甜眼睛亮了起来,见着走过来的小爹爹,软软地瞧了安盈远一眼:“小爹爹你好久不回来了。”
那小眼神含嗔带娇,看的安盈远心里也软了,爱怜地摸摸燕甜的小脸蛋,轻声道:“这回小爹爹陪你待上几天。”
还没等一旁的燕桦暗自窃喜,燕甜就将那杏仁蜂蜜酥递了过去,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小爹爹,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吃一口好不好?清嬷嬷做的杏仁蜂蜜酥真的可好吃啦!”
安盈远几乎是在听到蜂蜜两个字的时候立刻僵在原地,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
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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