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嫂听着这话,不禁又垂泪:“老李都去了,老身若非是放不下那一揽子,只恨不得也随他去好了,还在意什么皱纹?先生,老身知道,这李家是欠先生的。△老李是命好,遇着先生您,不用钻营,不用拍马,一魔障了,对着先生胡言乱语,也从没怪他的。要不是遇着先生,他这一辈子,也就是在王恭厂郁郁而终的命!”
“老李去了,老身想着,那摊子不能就这么算了。杜监事说他拿不了主意,故之老身求了个差事,和这几个孩子过来见先生,看着先生能不能通融一下,把老李那一摊子事,教老身担起来?这复进簧,老身有生之年,定要给先生做出来,若是老身死了,那还有四个孩子,老身跟他们说了,要是报不了先生这恩情,却是不教他们入族谱的!”
丁一听着长叹了一声,点头道:“杜木是个混蛋啊,大嫂是什么根底,他杜某人还会不知道?若无大嫂协力出谋,李大哥许多设计只怕都还实现不了。这有什么不成的?就这么定了,大嫂你不嫌受累,那就由你把李大哥的职务顶起来。”转头便对曹吉祥道,“老曹,行文下去。”
“不、不!先生,老身只是求着,别让弄复进簧的项目组散伙,老李管着整个几内亚的工场厂矿,老身一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哪里济得了事?”李大嫂连忙推辞着。
丁一问了其他随行而来的工程师,大家却都说李大嫂当得起总工的职位。
于是丁一就定了调子,教曹吉祥行文下去。由李大嫂负责复进簧的项目组,又教几内亚的工程师做一个推举。如果对李大嫂担任总工程师有什么异议,可以在收到文件一个月内提交申请。异议人数如果不满百分三十,那么就不必再议这么定下来。
“陛下,微臣有事启禀!”就在这些工程师由曹吉祥派人引下去休息之时,突然李匠头的儿子,跪倒在地,向着丁一磕头说道,“求陛下屏退左右!”
丁一微笑对李大嫂说道:“无妨,也是子侄辈,不打紧的。”便教其他人先下去。
但当丁一教李匠头的儿子起来说话。他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陛下,求陛下做主啊!”
“那杜监事,于先父逝去之后,对家母多有不轨之意!”
丁一听着不禁扶额,这杜木也真够极品的,这问题在广西就被举报过了,怎么到了几内亚还这样?当年丁一不到二十,李匠头夫妇都三十出头了,现在李大嫂少说得五十。这杜木可真是病得不轻啊!
“你放心,这事我饶不了他!”丁一马上对曹吉祥说道,“让谭风派人下去,就说我问他的话‘杜木。若再生事,你要先想好,是死。还是死上三天,明白么?’。马上去办。”
而心头一松的李工程师,放声大哭起来。看起来这个问题,压在他的心头很久了。
丁一更没有想到,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好意思。
因为李工程师在痛哭过后,取出了一个东西,呈到丁一面前来。
一个怀表,当然尺寸略大一些,得有女人巴掌那么大了。
尽管有丁一绘出的图纸,但钟表不比枪械,丁一不可能把每个零件的六面图都搞出来,他也根本记不清,图纸也只是说明个工作原理。之前听到搞出自鸣钟,他都很吃惊了,想不到怀表都出来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着实无计可施,当时是想着,若把陛下构思实现,跟手榴弹发火装置结合起来,便是定时起爆的炸弹,要比时间药盘的延时引信更为隐蔽,到时把杜监事炸死了,也查不到微臣头上来……”李工程师是这么回话的。
他这就是机械延时引信的概念了,丁一看着那怀表,也真是啼笑皆非。
仇恨,仇恨真是动力啊!怀表啊,这可是成化年间,怀表就搞出来了!丁一甚至生出邪恶的念头:不如叫杜木没事欺负一下这李匠头的儿子?以逼得这技术宅实现多几个新的机械工艺?
当然,丁一还不至于没下限到这程度,也只是一闪至过的念头罢了。
“我要量产!马上量产!”这就是丁一盯着怀表两分钟之后,突然站起来咆哮的话。
怀表对于战术上的重大意义,不必再多说一句废话了。
但量产怀表,总归不是马上就能实现的事。
而穆罕默德二世的使者,却没有在十二天以后登门,而在这一天就来访了。
他提出了一个请求:“哈里发认为,两国的君主走上决斗场,着实过于儿戏,不若就此取消。想来陛下是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吧?”
“如果他想撤消决斗,我可以答应,不过有二件事。”丁一微笑对着使者这么说道。
使者极为愤怒地回答:“陛下,走上决斗场,您知道自己的下场吗?这是哈里发的善意!”
“第一件事,他必须在决斗场,亲自提出请求取消决斗的申请。”丁一如同没有听见那使者的话,继续着自己的言语,“第二件事,在他提出申请之后,我要他的一只手,肘部以下的手,左手或右手,他可以自己选择。”
不必细述,穆罕默德二世的使者自然极度愤怒地离去。
而在第二天,穆罕默德二世方面就提出了在明天,也就是第三天履行决斗。
“看到没有?毁约,一再的毁约,这就是一国君主应有的胸怀。”勃艮第公爵是这么教导他的女儿玛丽的,“你的陛下,所欠缺的不是智慧,我承认不论是在练兵或是在羽管钢琴面前,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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